“就是说啊,”霍晓钱低声又愤懑,“这算什么,那这杂志社不是快变成她的了吗?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待啊,我是受不了了。”
周璘吁了口气,把手机收了起来。
之前由着她煽风点火的,是因为周璘以为,等工作步上了轨道,非议就会自动停止。
没想到还来劲儿了从她的私生活扯到工作能力,十次来卫生间或者茶水室,八次都能碰上她跟别人嘟嘟囔嚷。
简直了。
周璘撇了个嘴,走了进去。
霍晓钱她们就聚在洗手台旁,一看到她就噤了声,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洗手的洗手,照镜子的照镜子。
周璘扫了她们一眼,边抽了张纸,边说了声:“那你辞职吧。”
几个人看了过来。
周璘示意了下霍晓钱:“说的是你。”
霍晓钱瞪圆了眼睛:“你凭什么让我辞职。
“没啊,”周磷说,“你自己说待不下去的。”
其中两三个实习期还没过的小姑娘见状,急忙要道歉。
霍晓钱兀自不吭声,一副气恼的样子。
周璘倒要笑了。
你说我的不是,还不能我怼两句回去了。
她索性就认真了:“希望明天能看到你的辞职信。”
说完后 ,很酷地转身走了 。
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是上来上卫生间的。
人有三急。
可也不能不要面子。
她想了会儿。趁着里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进去了,撂下一句:“比你说的多了五十万整”,就进了个小隔间。
她是胡说的。
毕竟刚才也没看到霍晓钱真的比了个几。
反正往多了说准没错,气势上更唬人一点。
不过下班时,师父就找过来了。
周璘正准备掂着包出去,不得不又站住了:“怎么了?”
师父一副头大的表情:“你怎么那个霍晓钱儿了,刚才非进我办公室,哭了能有半个小时,说你仗势欺人,我都要眼瞎耳鸣了。”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可真弱,”周璘说,“我就说了她两句就成仗势欺人了,那我多说几句,她不得回天安门上访去啊。”
师父笑起来:“你是真要她辞职啊?”
周璘想了想:“不辞也可以,道歉就行,例会时当着大家的面公开道歉,这不算过分吧?”
“不过不过,”师父和稀泥一样,“说真的,辞了她也就辞了,她这段时间乌烟瘴气的,本来工作上就没多突出。”
”那你看着办,”周璘说,“我走了,成九叹楼下等我呢。”
师父啧了一声:“真是太敬业了,每天定时定点的,风吹雨打都不怕啊。”
周璘没工夫跟他瞎贫,往外走着。
师父跟后面来了句:“我准备十一跟小芸办婚礼了,准备好红包啊。”
周璘回了个头:“我男朋友现在身无分文,我俩给不起了。”
“要不把你家的车也卖了,”师父说,“够我结二十场婚的。”
周璘笑起来,进了电梯。
成九叹在楼下等了会儿,没见周璘,反而霍晓钱先下来了。
她看了看他,直接走了过来。
成九叹不记得她的长相,待她开口,才听出来这声音。
霍晓钱两只眼睛还红着:“你之前不是问,周璘跟总编什么关系吗?”
“啊,”成九叹没什么意义地应了一声。
应完后,发现自己跟周璘把这个总爱“啊”一声的毛病都学来了。
他笑了笑。
霍晓钱愣了一下,显然不明白总编这个话题为什么会让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