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2 / 2)

凤行 假面的盛宴 2508 字 16天前

这场事后,造成的影响有二。

一是宗珒意识到弟弟很弱,若是爹娘都忙着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受人欺负,所以他这个当哥哥得多看着。

二则是凤笙终于放下心了,她本来以为珒哥儿不喜欢弟弟,不然玹哥儿出生了几日他都不去看,谁知这孩子还是喜欢弟弟的,只是人小却别扭。

其实还有一个影响,只是被凤笙刻意忽略了。

魏王虽有些遗憾没生过女儿,到底府里就珒哥儿一个男丁,多少有些单薄,所以又生了个男丁,他也是十分高兴的。只是他还没忘记要生个女儿的事,凤笙还在月子里,他就主动和妻子说,等她养两年,他们再生个女儿。

对此,凤笙不置可否。

第118章

大雪隆冬, 外面滴水成冰。

此时魏王府门前的大街上却是车马如流,十分热闹。

今天乃是魏王府小公子满月的好日子, 虽王府没往外派几张帖子, 可处在这皇城根下, 没几分眼色可不行,所以打从前几日开始,就有不少送礼的纷纷登门。一般这个时候前来送礼,都是知道逢上正日子进不了门的,只能礼到心意到, 寻摸着说不定能入了这位主儿的法眼,也能提携一二飞黄腾达。

如今谁不知道魏王是热灶, 哪怕他自打入了户部一直处事低调。这些个皇子王爷们争来争去争了这么多年, 圣上的意思乃至当下局势, 其实有点眼力劲儿都能看出几分来。

吴王赵王等恐怕是有点悬,真正有望的还要落在惠王和魏王身上。

谁叫人家一个是中宫嫡子, 一个是宠妃之子。

惠王因之前被废过一次,大多数人对他还持着观望状态,倒是魏王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宠妃之子入了许多人的法眼。尤其这回朝中呼吁着复立太子, 圣上把魏王推了出来, 更是让许多人暗中颇多揣测。

结合之前魏王一直低调开自己的书院,从不沾染朝政,倒真有几分是圣上为了保护心中属意皇储的意味, 也因此好不容易魏王府上有喜, 能来的不能来的都来了。

这场满月宴也让凤笙有些头疼。

虽然她坐着月子, 如今府里大小事都找不到她头上,可她到底是王府的女主人,就算她这些年一直没怎么管过府里的中馈,但有些事情德全还是会来禀报她。

像这回,德全就专门来找了她一趟。

无他,皆因送礼的人太多,且这些人送礼格外与众不同。

一般王府是不随便收人礼的,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连通报都不会帮你通报。估计也是明白王府的处事风格,有些人明知说明身份这礼肯定不会收,很多人都是将东西一放,人便走了,追都追不上。

回头把那些锦盒打开,里面倒是有名帖,多数都是某姓某官职,还有的连官职都不附上,只留个名字的。

类似这样的事,发生得实在太多,东西都把回事处给堆满了,德全实在没办法,才会贸然来打扰正在坐月子的王妃。

为了这事,凤笙专门和魏王谈过。

魏王的意思是有人送就收,凤笙碍于处事谨慎颇有微词,转念一想倒也明白魏王为何会这么做。

“这事都是过了明路的,恐怕父皇也知晓。我们和那些官员不同,不会有什么妨碍。”

啧,瞧这话说的。

可这话说得也没错,皇子能和普通官员一样?哪怕当官的做到官居一品,还得讲究个官声,生怕被人抨击贪墨、吃相难看什么的。可生为顶顶尊贵的皇子,本身就是处在金字塔最顶端,天下都是人家姓宗的,皇帝不说什么,旁人自然不可置喙。

当然也不是说当皇子的就能无法无天了,首先得有个度,不然闹得太难看也不太好。

还有就是得不得君心,如果得了君心,像当年太子那样府上门客无数,这些门客都是有孝敬的,也没见建平帝说什么,不然后面也不会闹出个两淮预提盐引息银贪墨案。

那些人能那么肆无忌惮,还不是打着太子的名号。所以有时候家大业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好处你要占着,出了事屁股自然也得你擦。

如今魏王的处境和太子当初差不多,还处于初始阶段,但本质上是一样的。只要上面露出态度,那些人就会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蜂拥而至,躲都躲不开。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啊,慌个什么。

至于这些礼还收不收,魏王是如是回答——

“别人都收你不收,太不合群。”

凤笙眨眨眼,倒也明白他的意思,随大流嘛。

别人都这样,你不这样,说难听点叫假清高,再往深处点说,说不定建平帝会怎么多思多虑。这个时候最不需要他多思多虑,他需要一个人来压制惠王,那就当那个人就好。

这么一想,凤笙倒也放心了,吩咐德全照办。

当然收了礼肯定要造册,这册子是给魏王看的,也能让他对现在到底有多少人来烧他这个热灶做到心知肚明。

*

此时,位于王府街口牌坊处,一行十多人对路被车马堵住的情形有些瞠目结舌。

他们衣冠俱新,显然都是特意收拾过才来的。可对比入目之间这些车马的豪华,以及前呼后拥的随扈护卫,多少显得有几分寒碜。

其实雇个轿子,对他们现在的身份来说,也不是雇不起,他们其中有几人都是专门雇了轿子来的,可在街口就被堵住了。雇来的轿子到底不方便,人家也不可能一直在这边陪着,再加上约好的同伴都来了,他们才会下了轿步行而来。

如今瞅着当下的情形,恐怕步行也不一定走得进去,还是得等。

见此,一行人不禁有些苦笑。

“起开,起开,不走站在这里作甚!”

随着一阵高呼呵斥,再加上车马汹汹而来,立在最外侧的两名年轻男子差点没被撞到,幸亏同伴扯了他们一把,才险险躲过。

即是如此,多少显出几分狼狈之态。

穿蓝袍的男子当即恼了,顿足握拳,怒视那一行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