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如果不是突然蚰蜒出现,在黑喑中,我真的可能上当。

我回身从地上拔出刀,划开自己的手,在小花脚踝上抓了一个血印,蚰蜒开始退开,把血甩在地上,拔起冷焰火。

“你去寻仇吗? ”小花冷冷的问我。

我看着他,淡淡道:“他肯定在附近,他的智商肯定活不过今晚,得把他找出来。最后再救他一次。”

第12章 站起来

刚才我上树没多久,这些蚰蜒就涌了出来,应该是这个人偷偷在林中行走引起的。我回忆蚰蜒出现的顺序,第一个出现蚰蜒的井口,是在东南边,这个人是从那儿走过来的。王盟应该就在那个方向。

手心的伤口特别疼。愈合需要好久,我真的不想现在就用这个方法,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东家,我需要下去吗?”坎肩在树上问,我道:“你要能自己搞定你就呆树上。”

坎肩跳下来,来到我面前,看着我的手,我给他也弄上,他第一次看到我的血,很兴奋。

“我不洗手了。”他道。

“别扯淡,做不到的事情别在那儿说。”我道。一个人以来,开堂口多少人说着一起走下去,结果连半程都不到。人的保证大多基于一时的感动。

“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小花从包里掏出他的棍棍,拧成一根长棍,顺手把四周碍眼不走的一些蚰蜒挑走。这根棍他都可以当筷子用,在他手里做什么都可以。

我知道他在问王盟,我顿了顿,回忆起来有点疲倦:“人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和你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情。”

说着我拉紧裤腰带,对两个人点了一下头,三个人开始在林子里加快行进的速度。因为满地都是菟丝子,照明只有我们的冷焰火,所以即使跑起来速度也不快,跑了一段就发现整个森林里,树上树下,灌木里,全是星星点点的荧光。似有无数的萤火虫。

如果不知道那是什么,觉得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梦幻的地方。

这里也都是落叶松,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阔叶木,树木之间很紧密,两棵树有时候一个人都挤不过去。菟丝子就在中间形成蜘蛛网一样的群落。

跑了十几分钟,就看到前面的树上有火光和吵闹声,我们靠拢过去,用望远镜看火光,就看到一颗针叶大树上,王盟一行正在用火把逼退爬上来的蚰蜒。

火把已经快熄灭了,他和他的伙计大呼小叫,互相推攘。松针刺的他们屁股疼。所以几欲摔下来。

坎肩想上去,我把他拉住,我的目光从王盟他们的位置,转向后面的林子。我觉得,王盟四周的林子,和我们四周的不太一样。

说不出的感觉,都是松树的样子,但是怎么好像,枝桠的形状很怪,没有树木那种协调感?

我灭掉冷烟火,做了个手势,三个人蹲入灌木中,我死死的用望远镜盯着王盟四周的林子的黑影。看了一会儿,连没有望远镜的小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些树影在移动。”他轻声道。

我点头,那边的树影,在一点一点的靠近王盟他们,那些“大树”,正在以肉眼可以察觉的速度聚拢。

我灵光一闪,拿出pad,看到所有的gps信号点,全部在王盟那个方向,形状已经变化,变成了一个圈状。

“那些不是树,那些是站起来的巨形蚰蜒。”我道。

第13章

“蚰蜒?”坎肩吸了口鼻子:“蚰蜒有树那么大?”

云顶天宫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过想来似乎也有些夸张了。

远处的树影,上面的枝桠极细,犹如蚰蜒像针一样的长脚,仔细看,更觉得是上身仰起的巨大蚰蜒。

那王盟还什么都没察觉,仍旧大呼小叫,气的我想直接把他掐死。

当年蒲鲜万奴被孛儿只斤·贵由追杀到此,东夏的后裔迁入地下,发现这些生活在地热裂缝中的巨大蚰蜒时,饱受震惊,于是将女真的神话和这些奇观联系起来。

万奴和蒙古人在这片土地上决战,纵使有鬼神之力,遭遇全胜时期的蒙古人,也只能兵败。余族带着在边境掠夺几十年的金银玛瑙,逃入地下。

难道是东夏人在此经营多年,借助山体缝隙挖掘通道,使得地下的蚰蜒都能跑到地面上来了。

“狗日的,不要随便乱挖呀。”我心说,如果这些影子是像树一样大的蚰蜒,凭我手里的小破刀,不如让坎肩直接用铁蛋子打碎王盟的天灵盖给他的痛快。

“怎么办?”坎肩问我,我看小花,小花看我。

小花说道:“这种时候是你天下,你总能想出办法。”

我的刀在手里打了个转,没有任何办法吗?有多少次别人说没有办法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的是办法。

小聪明永远比不上老九门的大原则,但是当小聪明用来救人的时候,就被人称为奇迹。

我翻开自己的背包,把里面的干粮和杂物倒出来,然后一刀砍中一只蚰蜒,将头掰掉,丢进包里。坎肩看惊了,我让他别问跟着干。

像切虾子一样装了一大包蚰蜒,断头的蚰蜒还能活很久整个包都在动,蚰蜒的汁液浸湿了整个包。我背起来,一路小跑往王盟的方向跑,边跑边问:“你的准头能保持多远,和我说一声。”

坎肩点头,小花已经明白我要做什么。“要快!”

“我知道!”我吼道,狂奔了足有5分钟,“停!”坎肩猛停下来,“这里!”

“上树!”

小花几下就上树,将我们两个拉上来,爬到高度和前面王盟高度差不多的树丫上,此时已经离他们不远,清楚的看到火光。

那几颗疑似蚰蜒的巨木就在他们四周,在这个距离看,虽然仍旧看不清,但我已经能肯定那不是树,那肯定是什么活物。

我扯掉伤口上的纱布,用力一张,张开开裂,血继续流了出来,我用流着血的手抓起一只无头蚰蜒,用力一压,把血和汁液混合,丢给坎肩。“打他们双脚踝还有脸。”

坎肩我贴身用的好处就是从来不问什么,两颗铁蛋塞进蚰蜒体内,拉开弹弓啪啪啪啪,不停的把蚰蜒球就打了出去。蚰蜒在空中解体,打到王盟身上的已经不多。王盟立即发现,四处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