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正道盟修士没有一个敢接话的。
谁敢在这个时候多嘴?他们本来就被谢归吓得不轻,现在如临大敌,举着武器防着谢归突然发疯伤到他们,谁会不要命的掺和进这件事里?
嫌命长了吗?非要在容仪、谢归和宁家之间插上一脚?
现在无论向着谁说话都不合适,真站出来为其中一方说了话,就算侥幸活下来,事后另一方也绝饶不了他。
说灵珠说的对?容仪不得活撕了说话的人?
说云清清说的对?事后宁家发起疯来,怕是也招架不住。
再说了,站出来说话,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出风头也不是这么出的。
还指着容仪能来对付谢归呢,现在得罪云清清,不是明智之举。
再加上灵珠平日里张扬跋扈的作风,让正道盟修士对灵珠的印象很不好,心里本就对灵珠不满,现下当然不会帮灵珠。
倒是有不少人开始记恨灵珠把谢归的注意力引到他们身上。
灵珠知道这些人是指望不上了,一咬牙,直接问秦益:“秦盟主!你说!你说她是不是叫青云!”
秦益心里够苦得了,在被灵珠这么问,他气的差点昏厥过去。想想灵珠这些年对正道盟修士的态度,秦益狠下心,干脆利落的说:“不是!”
“不是?”灵珠差点跳起来,但她身上有伤,只挣扎了一下又坐回去,“秦益,你再说一遍!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云清清哀叹一声,神色凄然:“灵珠仙子也不必如此为难秦盟主,你这样,不是逼着我发誓以证清白吗!”
修士对于天道极为敬畏,轻易不敢发誓,就怕将来历劫时会应验。云清清这话说出口,可谓是及有诚意。
在云清清身后坐着的寒慕霖吓了一跳,忙去拽云清清的袖子。
云清清却没在意。
灵珠听到云清清的话,她指着云清清,眼中满是恶意:“有本事你就发!”
云清清轻轻地抽泣,举起手,唉声叹气般:“我对天发誓,我寒慕霖若是与容仪神君有一丁点关系,就叫容仪神君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正道盟众人:“???”
等着云清清发誓,好盼着云清清应誓的灵珠:“等等?你拿神君发誓?你……你要不要脸?哪里有这样发誓的?你应该用你自己发誓!用你自己的命发誓!”
云清清满脸无辜:“我的命不值钱,拿来发誓多没说服力?还是用神君发誓更能让魔君信服。”
说完又补充:“再说了,如果我真是容仪神君的师妹,我忍心用神君发这种誓吗?”
灵珠是真没想到云清清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她想要反驳,但是反驳的话却那么苍白无力:“你说谎,你就是青云,你就是神君的师妹。”
云清清:“神君的师父都仙逝多少年了?仙子你替神君师父收我为徒的?你怎么就咬住我不放了?”
灵珠哑口无言,被云清清气的彻底没话说了。
谢归抱着胳膊,站在道场中央,长眉微挑,神色淡然,不咸不淡的说:“说完了?”
灵珠的冷汗落下。
只谢归却没看灵珠,他只看云清清,如同藏着满天繁星般的眸子中,居然露出几分笑意。
他说:“不管你和容仪什么关系,你敢用容仪发誓,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坐好,别怕。”
也就是说,接下来都不会有她的事了?云清清松了一口气,捏着两界镜,向后退了退。
看来即便是一起镇压了云清清,谢归和容仪之间的关系也很差。
这很正常,原本容仪和谢归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云清清刚带谢归回去的时候,容仪还差点把谢归给一掌拍死呢。
谢归没有认出云清清来,云清清乐的自在,她在椅子上安稳的坐着,继续看戏。
云清清和正道盟有仇,正道盟死人,她是一点都不觉得心疼,相反,她只觉得正道盟是活该。
就像是与重门,八百年前,与重门掌门就是刚才被容仪一刀砍死的那位,在云清清被镇压的那一刻,她听到了骂她骂的最厉害的,就是与重门的人。
还有那个把谢归的母亲拿出来说事儿的,谢归再不是东西,他的母亲都是被魔族掳走的受害者,是被逼迫生下谢归的苦命人,人家本来就无辜,还要被那修士说长道短。
活该。
云清清放松下来,倚在椅背上,继续看戏。
寒慕霖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凑过来,小声说:“……哎,那谁,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倒是记得不能叫青云。
云清清道:“等着。”
那边谢归继续对付宁家,他的刀如同飞光一般,到宁家人那边闪过一片白光,宁家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成群倒下。
有灵珠这种家主在,可想而知宁家是什么风气,宁家人修为不高,现在宁家死了人,剩下活着的那些人生不起一丁点抵抗的心思,就只会逃命。
幸存的宁家人一边喊着饶命,一边四处乱跑,但是他们跑出去的那点距离,在谢归眼中,根本就和没跑没什么差别。
刀光闪过四处,逃跑的宁家人也都纷纷倒地。
谢归要是想杀宁家人完全不用这么麻烦。在旁边坐着的云清清知道,谢归之所以这么做,恐怕只是为了折磨灵珠。
果然就见灵珠浑身发抖,坐在原地不敢言声。
谢归目视前方,看都不看灵珠:“宁家人遭此劫难,容仪都不出面,看来真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