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迪诺不在意地笑了笑, 他的瞳仁里有着夜晚露水折射的淡淡光影,有点凉, 但很好看。
“不然呢?”七海花散里也随性地笑了笑,然后她表情认真了起来,“这次真的很感谢迪诺先生。作为谢礼,请迪诺先生去那边喝一杯如何?”
似熹微淡弱的光线逐渐吞涌了黑暗, 他嘴角轻扬起一个弧度来, 是疑问的语气, “……嗯?”
所以说,这个邀请还是有点贸然了啊。
七海花散里笑了笑,说道,“毕竟对于意大利女人来说,迪诺先生漂亮的面孔和你所拥有的钱一样吸引人。……所以,就体谅一下嘛。”
迪诺也笑了,他扬颈露出漂亮的颌线来,而他的喉结和锁骨又增添了几份有点侵略感的男人味。然后他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对于小姐你来说,哪个更吸引你?”
“更吸引我的是迪诺先生刚刚的见义勇为。”七海花散里眨了眨眼,说道,“真的非常感谢您,先生。”
于是四人就进了旁边的酒吧。
那个酒吧的名字叫做太阳,很简单的一个名字。里面的消费很高,但看起来很有格调。墙壁上挂着几幅《向日葵》的复制品,七海花散里点了两杯招牌鸡尾酒,而后迪诺也要了相同的酒水。
他们聊了很多话题,意大利,美国,风土人情,股市。迪诺是个很健谈的人,而且幽默风趣,让人觉得和他谈三天三夜也不会感到疲惫。当然,他那么好看的人,干三天三夜也不会感觉无趣的……咳。
迪诺:“种族歧视和性骚扰一样令人感到不快。”
七海花散里:“据说根本还是来源于内心的自卑?”
迪诺:“但有时候无法反驳的是,弱者站在更高的位置上。”
七海花散里笑了笑,说道,“但其实还是因为不够强,如果是最强的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强大是没有上限的,”迪诺摇了摇头说道,“但真正的强者都是会自我克制的人。”
“这一点我赞同。”她欣然说道。
这时服务生又端来两杯酒,说是酒吧的赠品。
“敬拉斯维加斯。”七海花散里举杯说道,“敬欲圌望之城。”
“敬意大利。”迪诺和她碰杯,“敬我们的祖国。”
此时迪诺已经脱掉了外套,能看到他在胳膊上的刺青,颇为艳圌丽的那种。而后七海花散里又看向了墙壁上的画,梵高的向日葵,狂躁而热烈的笔触,奔放的外在深蕴含圌着孤独的悲剧。肆意的色彩有着内在的敏锐体悟感,而那流畅的线条又彰显出画家本人超凡的艺术技巧来。
一个英国评论家说:“他用全部精力追求了一件世界上最简单、最普通的东西,这就是太阳。”
而迪诺的刺青……太阳、水和生命。
她歪了歪头,说道,“敬死亡的罗曼蒂克。”
迪诺笑了,他和她轻轻碰杯,而后说道,“敬爱情的车毁人亡。”
……车毁人亡,倒是很应景了。
哈哈哈老司机翻车啦……好吧,什么鬼_(:3」∠)_
铃兰期间嘟囔了一句“铃兰好困”啊,而花散里则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什么。不久之后铃兰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花散里和迪诺又聊了几句后,罗马里欧结了账,之后,便拜托了罗马里欧将铃兰抱起送到宾馆什么的……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将铃兰放到床上后,七海花散里吻了下她的额头,而后走出了房间,轻轻掩上了门。罗马里欧已经不在了,走廊里此时只留下了迪诺一个人。
所以都来宾馆了啊卧圌槽直接推了来一发得了墨迹什么啊?
——咳,淡定、淡定。
七海花散里冲着迪诺笑了笑,然后说道,“迪诺先生居然上来了啊。”
这种时候,宾馆里跟着一起进来,其背后的含义已经是显然意见的了。哪怕是隔壁的傻叉女主观月弥生也会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更何况是七海花散里了。
“很意外吗?”迪诺说道,“我倒觉得是在小姐你意料之中啊。”
七海花散里又忍不住笑了。
这个男人真的挺迷人的。
她一边打开旁边的房间的一门,一边说道,“所以,上来不要紧,要进来吗?”
迪诺顺势走进了房间,而后看着七海花散里反手将门关上后,他问道,“这是你的邀请?”
“不,”七海花散里动了下手指,落锁的声音在房间里无比的清晰,而后她直接用手臂搂上了对方的脖子,说道,“是勾圌引。”
迪诺的眼里在一瞬间划过了狠戾,他抓圌住她的手将其按到了门上。其用力程度让门发出嘭的一声,若此刻有人从走廊经过,大概会对门内究竟在发生什么事而想入非非吧。
不过他们此时所做的事也足够想入非非了。
是接吻。
很意大利的那种包含圌着欲圌望和惩罚意味的深吻,两人的呼吸很快就乱掉了。在将她放在床上时他顿了一下,然后说道,“还要继续吗?”
“……嗯?”她的手顺着他紧致的肌肉滑下,手圌感很好,她在心里想到。潮湿的艳丽红色铺满了她略微肿圌胀起来的唇,而她锁圌骨上的银色十字架随着她倒在床上的动作折射圌出细碎的光来。
迪诺却没有继续的动作,而是说道,“即使是色圌诱,做到这一步都是亏了的吧。”
“迪诺先生这样看低自己吗?”她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
迪诺也在笑,但是他的笑容却包含圌着冷意,“能够轻易使出幻术控制其他人的女人,我可不敢招惹。”
“可是你已经招惹上了。”七海花散里说道。
“……我想也是。”迪诺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