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姐嘶吼,嘴唇都咬破了,全是血。
俞桑恰好在这个时候写文,将那块布给了沉砚。
“俞家驱邪咒,专门对付鬼胎,能驱散魂魄。”俞桑低声道,“如果不是十恶不赦的鬼怪,一般不会用,不过鬼胎这种东西,天生没有人性,生下来,便是亲生母亲都不能左右。”
沉砚神色凝重,递给我一根木棍,要我塞进易小姐的嘴里。
他怕易小姐挣扎的时候,把舌头咬断,易小姐出事的话,鬼婴可能会顺着占据她的身体,到时候就糟糕了。
我点头:“开始吧。”
红布将她的胎肚整个都裹了起来,那些咒文溢满金光,映入眼中,易小姐痛苦的在挣扎。
而那鬼胎也在哭喊,他说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易小姐讥笑:“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才不是我的孩子,我不要你,我要弄死你。”
整个过程持续了很久,易小姐疼得晕过去,头发早就湿透,手也变得畸形。
而我看到那黑色的胎儿,慢慢从她体内滑出来。
那是没有用的胎儿。
沉砚跟我说,易家这位小姐,身份尊贵,身边不乏追求者,可他知道易家这位小姐如今还是单身,且没有婚约在身,无端有了身孕,而且还是鬼胎,这有些诡异。
可是易家不会说,毕竟对他们来说这是丑闻,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好端端地就怀了孕,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沉砚手里拿着木盒子,将那死了的胎儿放了进去。
鬼婴自出生起就是有了形态的,只是如今浑身漆黑,没了心跳,是在母体里遭受了折磨。
我叹了口气,一股奇怪的味道,很臭,俞桑皱眉:“这鬼胎倒是厉害,怕他父亲是只厉鬼。”
“可是哪里有孤魂野鬼那么大胆,毕竟易小姐身份摆在这儿。”我想不明白。
屋子里没了动静,我们才出去找管家。
可是在楼下,恰好碰到了那个黑衣男人,就是之前去府苑查我们身份的那个,穿军装的男人,长得帅气高大。
他眯着眸子,上下扫了我们一眼:“两位怎么在这里?”
他记性很好,虽说在问我们,可是视线一直盯着沉砚。
沉砚绷着脸,在思索什么,没有理会他。
而那男人径直过来:“这位是?”
这话是问管家。
“霍少爷,这位是沉先生,老爷的朋友,最近家里有些不安生,老爷就请沉先生过来看看。”管家倒是会打太极。
“沉先生?”那男人眯着眼,一副在思考是哪个沉先生的样子。
他忽而笑了:“我还说府苑是谁买走的,原来是你呀,幸会幸会,小北,你看好了没,来这边见见你难得一见的人。”
霍少冲着二楼喊了一声,我愣了一下,跟着抬头。
多久不曾见,再见荆北居然是这副模样,我不主动找他,其实是怕荆家的事儿牵扯到他。
当初以度卞的身份接触过荆家那位野心勃勃的老头,生怕牵连了荆北。
可是此刻,荆北看我的眼神,欣喜惊诧还有一丝丝的失落,大概因为我没有率先去找他。
他应该以为我掉入山崖之后死了吧。
荆北一步步走下来,时间像是凝结了一样。
“这位是沉先生。”霍少指引着,“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你以前还跟我提起,说沉先生的本事通天。”
“川儿。”荆北皱眉,语气冰寒,隐隐有些疏离,还有一丝隐忍。
“对不起。”我抬头,与他四目相对,“我没有死。”
“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你吗?”荆北低声道,幽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沉砚,“还有你,也不知道告诉我。”
霍少的神色更诡异了,他尴尬地站在那儿,问我们是不是早前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