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淼淼倒是不曾松开我的手,我昏迷过去,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说沉砚早就预料到了,金棺一旦被他们开启,九耀墓穴便会塌陷,而沉墨他们很可能被掩埋在九耀墓里面。
他是拿自己的身躯与他们对抗。
“可是他不会死的。”我低声喃喃,蓝淼淼继续往下说,她神色很冷淡。
我不信沉砚就这样死了,他本就是个死人,谈什么被泥土埋在那个墓穴之中而死去。
“九耀墓跟你我想得不一样,墓主是只狐女,千年之前被人封印在此,每一个甲子都需要一个长相与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来献祭,而沉砚与她合作,便是想借着她的力量毁去镇魂钉。”
蓝淼淼与我说起这些事情,都像是真的一样。
可我隐约觉得哪里怪怪的,心口撕裂开来的疼痛,我木讷地坐在那儿,听着蓝淼淼往下面说去。
她说沉砚替那狐女寻找献祭之人,才会留在我的身侧,而我是最后一个女人,一旦将我献祭给那狐女,狐女便会醒来,而我会死。
“他舍不得我是吗?”我喃喃,想起他那样沉着脸,吼陈满要他带我们出墓的画面。
他是怕我会死在墓穴里,才这般决断,他的心里,到底还是有我的位子。
蓝淼淼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没发烧吧,从一开始,他接近你便是有目的的,他将你献给那个女人。”
“是,我知道。”我应了一声。
蓝淼淼确定我精神还正常,她才愿意继续往下说,她将沉砚描绘成十恶不赦的男人,描述成忘恩负义的男人。
可独独忘记一件事情。
我们那时都已经被泥石流冲散,我们早就逃离了九耀墓穴,她又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就算沉砚被九耀墓穴压在底下,那么蓝淼淼又是从哪里得知这些细节。
又怎么知道那个狐女的故事。
我急忙抓着蓝淼淼的手,凝声道:“你不要再骗我了,沉砚还在,对吗?”
“你清醒一点,他都那样对你了。”蓝淼淼甩开我的手,她的神色有些慌乱,很明显在闪躲什么。她支支吾吾地回了我几句,“你好好养着身体,这些事情等你清醒了再跟你说清楚。”
“我很清醒,淼淼,你就告诉我。”
我心口酸涩地很,眼眶也肿胀难受。
我只是想知道,他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再回来。
蓝淼淼一甩手,愣是不告诉我真相:“你别多问了,安心养着身体便好,静尼师太晚些会来庙里帮你看病。”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忙坐起身来。
这天地茫茫,难道沉砚真的没了?
我身子难受地很,忍着那股反胃强行吃下蓝淼淼留在这儿的粥,我也不知道自己靠着什么支撑下来。是混沌的意识,还是对沉砚仅有的思念。
我骗不了我自己,我很想他,疯狂地思念他,要融入骨血那般思念。
……
静尼师太来得时候,已经日薄西山,屋内点着一盏灯,光芒很微弱。
她过来替我搭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出声:“这位施主脉象有孕,已经怀上两个多月了,如今身子骨落下病根,不好好修养怕是……”
“师太,你说小川她怀孕了?”蓝淼淼尖叫出声,她脸色煞白煞白,一直在那儿喃喃,“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眼眶酸涩,抬头看了一眼:“师太,我真的怀孕了?”
“是。”静尼师太宽慰了我一句,她说不管是福是祸,孩子都已经来了。
这个孩子是无辜的,要我千万考虑清楚,有些事情因果相连,走错一步,都将是万劫不复。
我点头,道谢了一句,便看着静尼师太远去。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在这个关头有了身孕,我幻想过很多次,与沉砚做过那样亲密的事情,肯定会有身孕。
他也说过很多关于鬼胎的事儿,揶揄过我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