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傻子?”皇帝失笑,“朕没听错吧?冯夜白娶了个傻子?他这是缺女人缺疯了不成?傻子他也要?”

“奴才听说是冯瑞安临死前给他指派的婚事。”

“这冯瑞安辞官回乡后,难不成连脑袋也不中用了?不娶个官家女子,娶个商贾千金总是够的,难不成是自己没了女人,心里就落下了毛病,也不指望自己儿子好?”

胖海只有跟着陪笑,心里祈愿皇帝最好能忘了这茬儿,又想着再说些什么给盖过去,皇帝心怀天下,总不至于因为这点儿事儿念念不忘吧!

他才要开口,皇帝又回到了高座上,正襟危坐,一脸的不可侵犯,“你出去给朕传张封进来。”

坏菜了,张封是内廷侍卫长,审讯抓人很有一套,皇帝要是派他去抓卫沉央,那可真就要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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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奴才愿为皇上赴汤蹈火

胖海没动,跪下“梆梆梆”磕几个响头,“奴才愿为万岁爷分忧,奴才有罪,奴才一没及时发现闫不离的谋逆之心,二没谨遵圣谕照顾好郡主,奴才愿为万岁爷赴汤蹈火!”

皇帝照旧是那副表情,变都没变一下,胖海心里直打鼓,别再请缨不成,再把自己折进去,那可就亏大了,他跟卫沉央可没那么大交情,就是不落忍看她为了冯夜白去死,若是因此搭上了自己这条命,那可就太不值当了。

“皇上,朝圣大会在即,宫里宫外都要戒严,张大人是内廷侍卫长,应当留下来保护宫内安危,冯家后院这把火,让张大人去,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奴才愿意为万岁爷分忧前往。”

这话说的有道理,皇帝沉吟片刻,让张封去的确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意思,遂道,“好,那朕就派你去,你记住,这件事若是做好了,朕重重有赏,可你若是给朕搞砸了,朕就摘了你这颗脑袋!”

“奴才定当不负圣恩。”这算是逃过一劫了,胖海长出一口气,退行出了御书房。

李德景见他出来,阴阳怪气儿的跟他寒暄,“宋公公方才在里头表忠心表的那叫个响亮,咱家听了都感动的直掉泪呢!”

胖海压着气儿,笑意未减,“李公公言重了,您可是管权公公,再有一级就升到御前总管了,我就是个跑腿的,受不起您这一声“公公”,我才刚出来,看着万岁爷好像乏了,您还是赶紧进去伺候吧!”

宫里就这样儿,不管跟谁都不能表露真性情,一根筋直肠子的人在宫里活不下去,谁肚子里没装几个心眼儿?面儿上跟你套瓷儿那是做样子给自己收尾巴,就像现在,虽说面子上都过得去,可一转身,一人啐一口,自己都不是全乎人,还要骂上对方一句“阉狗”得亏是背着人说的,要是被人听见了,一准儿笑话死。

郡主回来了,太后特意在御花园设宴,为她接风,各路嫔妃和皇后都到齐了,满园子竞相怒放的花儿就开在身边,挥挥袖子都能带起一阵香风。

皇后是一国之母,要有能容人的肚量,即便心里再不喜欢蔚敏,面子功夫还是做的面面俱到,“郡主这一去走的潇洒,可怜咱们太后和皇上日夜记挂,生怕你出个什么事,单是皇上,就成天在本宫耳朵根儿上念叨。”

皇后这话是一语双关,既讨好了蔚敏,又替自己挣了面子,天天念叨,可不就是显摆皇帝成天跟她腻歪在一块儿吗!

可蔚敏压根儿就不买她的账,皮笑肉不笑跟皇后说两句客套话,就不再理会任何人,挽着太后的胳膊亲昵的道,“姑母,您不知道,我走的这段时间可想您了,宫外头有好多好玩儿的,虽然小时候都玩儿过,可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觉得新鲜,赶明儿我从宫外请个吹糖人的师傅进宫来,我记得您之前特别喜欢吹糖人儿的,还有皮影戏,只要您喜欢,我把宫外好玩儿的全都给您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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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朕看不上的不嫁也罢

话音才刚落,那头皇帝就到了,身后跟着一大群宫人,宫人在水桥那儿停住脚,他一个人迈着大步过来,星眉剑目斜飞入鬓,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痴情的人儿,可偏偏自打进了这园子起,眼睛就长在蔚敏身上没掉下来过。

“朕听谁说要把唱皮影儿的搬进宫啊?”

皇帝这一问,总算是缓和了些许尴尬,除了太后,所有人都站起来行礼问安,蔚敏在太后身边坐着,皇帝紧挨着她坐,那双眼呐,看向蔚敏的时候,眼里那一片滚烫足叫他那些嫔妃恨的呕出一口血来。

蔚敏往太后跟前儿挪了挪,“回皇上,蔚敏见姑母在宫里无聊,所以想请些新鲜玩意儿进宫给姑母解闷儿,皇上若是不允,就算了。”

她说的哪有不允的道理,皇帝叹口气对李德景道,“郡主方才说了什么都听见了?立刻去办!”

李德景道是,忙打发人下去办了。

太后道,“你不该再这么惯她了,看把她都惯成什么样儿了,在这么娇纵跋扈下去,哀家看谁还敢娶她。”

皇帝饮口茶,暗暗搓火,“朕是一国之君,养活一个郡主算什么?那些王侯将相之子,朕就没一个瞧上眼的,不嫁也罢!”

人一直都是他扣下的,若不是有他拦着,蔚敏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嫁不出去,不过在这上头,蔚敏倒还要谢谢他,若不是他,她哪儿还等得到冯夜白。

太后被皇帝这么一顶,说不出话来了,反正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说的话都说过了,她没那份儿耐性跟他们耍心眼儿斗法,一句身子不适就要离场。蔚敏有很多话想跟太后说,见状也站起来跟皇帝辞行。

皇帝刚来就被折了面子,脸上挂不住,额上几根青筋暴起,手里捏着杯子隐忍着,“李德景!太后身子不适,还不快去给太后请御医过来!”

“不用,哀家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休息就好。”

蔚敏生生按捺住了火气,转身对他纳个福道,“蔚敏晚些时候再去给皇上请安。”

皇帝这才满意了,放她跟太后回去。

姑侄两个有共同话题,不是别人,就是冯夜白,太后十几年没见过儿子了,以往听不见消息还好,现下有了消息,马上就能见着了,那份思念反而猖狂的要把人吞噬了一样,那么多年都熬了过来,偏这几天把人架在火上烤似的,心焦肺热,多等一刻都要命。

太后握着蔚敏的手,表情急切,“你这趟回去见着夜白,他如何,可还好吗?”

蔚敏反握住太后的手宽慰道,“姑母放心,他一切都好,如今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了,谁见了他都要卖积分面子的,而且……”她嘴下斟酌,觉得没必要瞒着太后,儿子娶妻,理应让母亲知道,遂又道,“而且他还娶了一房妻子,人长得不错,也听话懂事,就是……就是人不大正常。”

太后才感欣慰,听她这么一说,心又提起来,“人怎么了?怎么不大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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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当孩子似的宠着

她话说出来又开始后悔,若是太后知道冯夜白取了个傻子,一定又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可瞒着太后毕竟不好,既然说出来了,索性就一并吐露了,一咬牙道,“他娶得那房妻子,是个……傻子!”

太后顿如五雷轰顶,“傻……傻子?他怎么会娶个傻子?他……那那个女人家世如何?父亲是做什么的?是在朝为官还是世代经商?他可是哀家的儿子,凭他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怎么偏偏就找了个傻子呢?”

蔚敏赶紧道,“姑母放心,那个女人叫卫沉央,父亲是汝南的一个教书先生,身家清白,虽然不比常人,可人生的齐头整脸的,看着也很是干净利落,我与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她人很不错。”

这会儿说的再好有什么用,傻子就是傻子,再好也比不上正经人家的姑娘,她宁愿冯夜白娶一个一贫如洗的丫头,也不想要他娶个傻子来糟践自己。

太后很是痛心疾首,“再不错又能好到哪儿去,一个傻子……倒不是哀家看不起她,可你说,冯家将来传宗接代,总不能指望她一个傻子吧?万一也生个傻子出来呢?蔚敏,你知道哀家在他跟前说不上话,你帮着哀家劝劝他,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哀家都能给他找,你让他休了那个丫头,那丫头不能留。”

蔚敏只怪自己嘴快,这下好了,跟太后这儿交了底儿回头冯夜白那儿可怎么交代,他要是知道她在太后跟前说了这么一出,不得恨死她啊,忙又道,“姑母别急,我们来之前,她爹卫夫子就已经带她去看病了,说是能治好的,况且她也不是先天就这样的,再者说,我瞧着冯夜白也很是喜欢她,在家就当个孩子似的宠着,半点儿委屈都不让受,姑母跟他之间还有些隔阂没消,这时候就说让他休妻的话,恐怕更难修复你们之间母子情,还是先缓缓吧,若是真的治不好,再说这些也不迟。”

太后扶额叹气,“就没听说过这种病还能治好的,我知道他还在恨我可……可我也是为他好啊,对了,哀家听说你们路上把东西给弄丢了?找回来没有?夜白呢?哀家听说他受伤了,没事吧?”

蔚敏也是一肚子愁肠,“他什么都不跟我说,跟梁无玥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到现在也没派人送回个信来,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