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是四季的亲叔叔,他们都不相信赛吉有继承王位的能力,王位向来是能者居之,她这些年的战绩虽然有目共睹,可单凭杀害自己亲哥哥这一点不少人反对她,所以她现在的处境也非常艰难,急需要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
可老国君不止担心这个,苏克在族内威望颇高,老国君是担心在自己死后,苏克会对她不利,左思右想,也就只有让赛吉跟苏察尽快晚婚才能堵住苏克的嘴。
赛吉是个能为沉丹部族付出一切的人,婚姻算不了什么,老国君跟她说的时候,她没有犹豫,答应的干脆利落。
只是今天看见冯夜白对卫沉央,心里会不自觉拿苏察跟冯夜白做比较。
苏察是自小跟赛吉一起长的,可后来在战场上受了伤,落下了病根儿,这辈子都不能再上战场了。
苏克就苏察这么一个儿子,儿子受了伤,以后都不能再建功立业了,对他来说打击不小,他自己一天天的老了,他活着的时候,族里人忌惮他手上的权利,不会给苏察脸色看,可他要是死了,苏察在这个靠功勋才能生存下去的部族里过得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所以,老国君这么做也是为了安苏克的心,要是赛吉嫁给了苏察,苏察这辈子的生活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赛吉倒不是嫌弃苏察,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婚事就因为一句话就草率的定出去了,她有些不大能接受,可话是她说出去,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否则她还有什么威信在族中立足?
只是想想冯夜白,心里仍旧觉得可惜,若是能嫁给他......
想到这儿,她脑子里突然闪过沉央的脸,还有沉央推开冯夜白为他挡刀的画面。
她也在心里问自己,要是她的话,能做到为冯夜白挡刀吗?
答案是不能。
她心里牵挂的太多,肩上背负的也太多,她不能因为救一个人而赔上全族人,每一任沉丹主君的使命就是保护好全族人,每一任沉丹主君继位的时候都会对着天神发誓,为保护族人而失去性命才是最光荣的事,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族人在她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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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九章老冯两口子
梁无玥和蔚敏是先出城的,为了引开王府的追兵,冯夜白不放心他们,走的时候派了几个人跟着,要躲开追兵其实也不难,他们人少,跑起来没负担,比他们稀稀拉拉的一群要省事的多,最后也不知跑出来多远,知道后面看不见追兵他们才停下来。
绕了这么大一圈,蔚敏才想起来冯夜白走时跟他们说的让他们去沉丹汇合的事。
梁无玥心里惘惘的,“真要去沉丹,去了那儿可就真成了圈里的羊了,想跑也跑不了,不是,老冯平时看着挺稳重的个人,怎么关键时刻这么糊涂呢?他前阵子才跟人打过仗,这会儿人家要是趁他落魄找他报仇,那这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蔚敏在他脑袋上敲一下,骂他傻,“杀鸡焉用宰牛刀,要是沉丹真得存了害人的心思的话,那还收留冯夜白干什么?直接把他留在蒙城让他被宿王抓不就行了?你这什么脑子?”
梁无玥不肯承认自己傻,“那......万一人家还有什么别的企图呢?老冯对京城的事知道的可不少,没准儿是将计就计呢?”
蔚敏懒得再跟他争辩下去,推她一把,自己上马,“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不拦着你,这回我是要去给沉央赔罪的,要不是我执意要去宿王妃那儿,丫不会着了人家的道,这回就算是搭上我自己这条命,也得去帮他们。”
冯夜白身上承受的太多了,不止要担心自己人,还要带上她们这两个拖油瓶,他一个人想方设法的承受了多少自由他自己知道,他们不能只会拖后腿让冯夜白一个人承担,否则那跟废物有什么两样?
梁无玥跟着上马去追她,“你等等我啊,我没说不去啊,我这不也是担心老冯他们两口子吗?你等等我......”
他们现在逃是逃出来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做都不知道,到了沉丹是个什么光景也料噢不清楚,现在的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刃上,必须要慎之又慎。
蔚敏现在只要想想沉央就满肚子对自己的恨,人家随随便便一激她,她就上钩了,自己上钩就算了,还拖累沉央跟她一块儿被人钓走,自己蠢就算了,可蠢祸害的却是别人,她心里愧疚的要死。
这厢梁无玥跟蔚敏正在往沉丹赶,那厢冯夜白也开始着手准备跟朝廷开战了。
皇帝跟宿王现在是死对头,现在皇位毕竟是宿王的侄子在做,宿王名不正言不顺,是个叛臣,这两人至今是一触即发,只要有人在中间放个炮,就能炸起来,所以现在还用不着他们动手,他们只要看准时机,时不时的在两人中间点把火就能坐收渔利。
皇帝是个不理智的,宿王是个急躁脾气,再算上宇文潞现在生死未明,宿王一心几用,难免有出错的时候,到时候他只要一乱了阵脚,就是他们的机会,等他和皇帝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们在出兵,事半功倍。
冯夜白虽然从未作过将军,可带兵打仗这种事也是信手拈来,人聪明,脑子里的主意层出不穷,叫人意想不到这就已经赢了一半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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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章你当我是金子谁见了都喜欢
商讨完军事,出去的时候赛吉叫住冯夜白,表情有些扭捏,犹豫了半天才说出口,“我马上就要成婚了,跟我叔叔苏克的儿子苏察。”
冯夜白抿唇笑笑,“是吗?那恭喜你。”
他一副压根儿就不在乎的模样,赛吉看的心里狠狠一酸,心里一阵发闷,甚至有点儿喘不上气儿的感觉,可没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跟着呵呵笑两声,“明晚我们这儿有篝火,你要是想来的话,就带上卫沉央一起来吧,我听大夫说她最近恢复的不错,你带她出来散散心也好,我们草原上的美景,你们还没来得及好好看吧?”
明晚及时她跟苏察成婚的日子,塞蒙人成婚不如汉人的隆重,祭过天神之后就烧一堆篝火,一群人聚在一起,围着篝火跳跳舞,有烤全羊,还有奶酒,吃吃喝喝到天亮,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别说,沉丹的大夫治疗刀伤还真有一手,沉央这几天身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带她出来散散心也好,冯夜白想罢,点点头,“成,我明天会带她去的。”
女人的心思百转千回,真正的目的都藏在千言万语里,冯夜白之前是挺懂女人心的,可后来眼里心里专注的就只剩卫沉央一个人了,别的女人怎么想他不在乎也不想在乎了。
他回去把赛吉的这番话说给沉央听,说明天带她出去看篝火。
沉央听罢,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冒出来一句,“她是不是喜欢你?”
冯夜白愣了愣,而后笑她多心,“你当我是金子,谁见了我都喜欢?”
“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说只要你想,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你,这是你的原话,我都替你记着呢。”
这些话当初说出来都是故意气她的,没想到她居然记得这么清楚,现在还能拿出来跟他理论,冯夜白有些好笑,那指尖点点她鼻尖,“我的话你都记着?记性这么好,那我以后说话可得小心点儿了。”
沉央扫开他的手,“别岔开话题,我问你呢,她是不是喜欢你?她有没有跟你说过类似的话?”
冯夜白老老实实的摇头说没有,“之前纯粹是为了拉拢我帮她,她眼里能装下的恐怕只有滔天权势,儿女情长绊不住她的脚,你想多了。”
“你还是不了解女人。”沉央煞有介事道,“她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偏偏亲自跟你说?按说只要找个侍女通传一声不就行了?”
“一块儿出来的,顺嘴一提,没什么不妥吧?”
“有,大大的不妥,她就是对你有意思,否则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拿自己的身体说事儿,她都做到这份儿上了,我不信你看不明白。”
冯夜白大喊愿望,“我是真不知道,我压根儿就没把她当女人,在我心里,除了你以外的女人都算不上是女人,我眼里只看的下你一个。”
“油嘴滑舌。”沉央指指对面柜子上的小匣子,“不过人家成婚咱们空着手去总不好,那里面的首饰都是你之前送给我的,我一次都没戴过,你拿来挑个好的送给赛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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