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域霆，你倒是醒过来啊。你要是真不在了……”

她做了一大口的深呼吸，不由自主的低声抽泣着，眼泪缓缓的落在时域霆的脸颊上。

“怎么……”这时，时域霆艰难而低沉的开口，“盼着我死呢？”

“时域霆？”安如初抬起头来，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时域霆的脸上，激动得又哭又笑，“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果然是如凌一杨所料，时域霆要么在天亮前醒来，要么永睡不起。

时域霆心疼的看着她大颗大颗的落泪，艰难的抬起右臂，本想替她擦拭眼泪的，但是手臂无力。

他抬到一半时，安如初赶紧握紧他的手，紧紧的贴在脸颊边，“时域霆，你终于醒了。我以为……”

“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时域霆抬了抬干裂而苍白的唇，说得有些吃力，“老子说的话，你又不……记得了？”

他即使是病了，也是这么的霸气。

安如初擦了擦泪，双手捂紧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哽咽道，“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醒过来的。我不应该有悲观的想法。”

“不。”时域霆喘了一口气，“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必须好好活着。命，才是最重要的。即使……”

“时域霆，你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你别说了。”

“即使，我真的不在了，你也不许做傻事。”

“时域霆，你别说话，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喂你喝点糖水。”

她想抽手，他反将她的手掌握住，只不过力气不太大。

“如初，答应我。”他认真的看着她。

她的手，在他无力的掌心之中，却感觉到安心多了。

至少他们的掌心与掌心之间，传递了最温暖的体温，那阵体温是直达彼此的心脏的。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必须好好活着，就算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

“……”她的情绪本来都已经好转了，但听他这么一说，又哭得梨花带雨的。

“答应我。”

“嗯。”安如初重得的点头，“我答应你。”

答应他，也只不过是让他安心。

但她已经在心里发了誓，她与时域霆生当同床，死当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