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国外的专家来了,才能最终定方案。但等如初醒后,必须得先做骨髓穿刺,然后在没有最终确诊之前,就得先找匹配的骨髓。”
“我知道,时间不等人。不是白血病是最好的,如果是,移植的骨髓源一定要找到。我是如初的亲生父亲,我的骨髓应该是可以的。”
“医生说过,亲人之间的骨髓不一定百分百匹配。”
“如果匹配,我一定会给如初抽骨髓的,要多少抽多少。”
“爸!”时域霆感慨万千,安晋斌苦笑,“我这个当父亲的,一点也没尽过责任,不说这些了,我们如何跟如初说这件事情。”
“直说。最直接的告诉她。病人自身求身的本能和毅力,至关重要,所以必须直说。”
安晋斌沉沉的叹一口气。
“爸,你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会儿吧,这里交给我,我想陪陪如初。”
时域霆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输着液,睡得很熟,脸通红通红的,红得发亮的如初,忍着心里早已泛滥成灾的泪,硬是在安晋斌面前表现出一副铁血硬汉的模样。
直到安晋斌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开,再到门被安晋斌顺手关上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看着床上躺着的,完好的如初,泪却从眼角滑下来,忍也忍不住。
他的如初。
他几经波折,几经分离,终于娶回家的如初。
说好的要陪他一起到老,老后坐在夕阳下一起翻看年轻时照的照片,一起回忆过去。
为什么突然要有这个病,落在如初的身上?
时域霆从来不会流泪。
这是第二次。
上一次是因为如初要嫁给安子奕。
小时候,哪怕是卫国立把他打得皮开肉绽,他也不会落一滴泪的,却因为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第二次流泪了。
他走过去,坐在床头,握起如初输着液的那只手。
别人输液,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手背冰凉,但她的手心手背发着烫,很烫。
高烧一直不退,就是白血病的一个病症。
而且血检已经远远超过标准值。
他握着如初的手,埋头在床前,默默无声的垂头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