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信任他吗？”

白鹿一愣，不明白老汪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下意识的点点头，说道：“当然了，她救过我的命，又把叛徒秦凯生除掉了，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那他信任你吗？”老汪继续玩味的问道。

白鹿看着老汪，过了一会，问道：“汪叔，您想要说什么，直说好了，咱们俩在这里猜谜语吗？正月十五可早过去了”。

老汪点点头，说道：“莫小鱼并不信任你，你前脚走，他后脚就换了一间房间，这说明了什么？这家伙狡猾的很，之前你还建议我把他招进来，他连你都不信，你们还能怎么合作？”

白鹿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当然不知道莫小鱼做的事情，但是从另外个角度倒是可以解释这件事了，干他们这一行的，信任太奢侈了，你越容易相信别人，你就死的越早。

“你派人去监视他了？这就是我们的诚意吗？他可是刚刚为局里做了一件大事，秦凯生存在的危害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这么……”

白鹿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怎么形容老汪这些坐办公室的人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东西？

“算了，我也不想多说了，就这么的吧，找好人了，谁去和他谈？”白鹿问道。

“早就找好了，你去”。老汪说道。

“我去？”白鹿简直要疯了，自己已经很觉得对不起莫小鱼了，这个恶人还要自己去做，真是欺人太甚了。

“对，你去，这是我为你争取到的机会，一来你和莫小鱼比较熟悉，有什么事都好说，二来，这也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做完这件事，你就飞赴巴黎吧，去担任那里的行动处长，接手厉一鸣留下的烂摊子”。老汪说道。

白鹿抬头看了一眼老汪，问道：“这算是交换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从你进入到这个队伍开始，接受到的教育就应该是这样吧，当需要交易的时候，看值不值的，我相信，这次你一定认为这是值得的”。老汪说道。

白鹿默不作声，她不知道当面对莫小鱼时怎么解释，莫小鱼千辛万苦，费尽心力把那些黄金换成了石头运进来，这件事自己是知道的，她知道莫小鱼是冤枉的，明明知道，却还要去巧取豪夺，这让白鹿于心不忍。

“或许吧，但是我们这么做，早晚我们会把所有的朋友都得罪干净，干我们这一行，没有了三教九流的消息来源，我们不就成了聋子瞎子了吗？”白鹿无奈的说道。

“那是以后的事，也不是你该管的事，眼下你的事就是过了你自己这一关吧，我们得到消息，有一本叫做竹田日记的东西在欧洲出现了，据说是金百合计划的核心人物竹田宫的日记，你去欧洲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东西”。老汪说道。

这个消息重新燃起了白鹿的斗志，也冲淡了白鹿对于莫小鱼的愧疚，因为她现在已经顾不上莫小鱼这件小事了，在她的心里，一切都是以国家利益为重。

“什么时候走？”白鹿问道。

“处理完莫小鱼这件事你就走，越快越好，据说很多人都已经闻风而动了，其中不乏一些其他国家的秘密机构，这又将是一场生死较量，你要小心”。老汪说道。

莫小鱼进了新开的房间，到处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有窃.听或者是偷拍设置，莫小鱼心里暂时安定下来，洗了个澡，打开笔记本把这家酒店的周围通过监控都看了一遍，确定了一旦不妙逃跑的路线，查找了周围的最理想的交通工具，这才放心的躺了下来。

“那好，我这就去找他办理交接”。

“嗯，这是文件，拿起让他签了就可以了”。老汪把一叠材料拿给了白鹿，说道。

白鹿看都没看，拿起来装进档案袋里就离开了老汪的房间。

白鹿刚刚出了他的办公室，老汪送到门口，看着白鹿下了楼，立刻拿起电话：“把所有的监听和其他设备都拆除，五分钟内完成，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迹，明白吗？立刻去办”。

老汪严厉的语气让在酒店待命的下属吓了一跳，然后快速到了隔壁，开始拆除监控设备，而莫小鱼就在笔记本电脑上看着这一切，眉头越皱越紧。

第911章 骂谁王八蛋

“怎么又回来了？”莫小鱼没想到敲门的是白鹿，自己新开了一间房她是怎么知道的，瞬间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酒店监控视频，就明白了。

“换了一间房，怎么，信不过我呗？”白鹿一把推开莫小鱼进了房间，恶人先告状的问道。

莫小鱼不想和她有什么争吵，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很有可能不是白鹿操作的，她可能都不知道这件事，但是莫小鱼看到刚刚有人进了白鹿为他安排的房间，心里很不舒服。

不知道去干什么，但是至少不是什么好事吧。

“你知道，我这人疑心重，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信不过你的同事，迄今为止，你们那群人中和我关系最好的就是你了，其他人不是想杀我，就是被我杀，没多大意思”。莫小鱼摇摇头，一副看透了的架势。

白鹿也懒得和他辩论，因为没什么可辩论的，他说的都是事实。

白鹿坐到椅子上，将档案袋扔在了桌子上。

莫小鱼扫了一眼，笑道：“我还以为来和我谈的是谁呢，原来是你啊，那就好办了，咱们俩可以有什么说什么了，省的再猜来猜去的”。

“签字吧，我交完这个差就该出国了”。白鹿郁闷的说道。

“出国？我刚回来你就走吧，去哪？”莫小鱼边说边打开了档案袋，问道。

“巴黎，去收拾厉一鸣留下的烂摊子”。

“哦？那不错啊，升官了，至少可以执掌一方了，对了，去了后对苏菲庄园照顾一点，别让你的人有事没事去找事”。莫小鱼说道。

“他们以前去找事是因为你，你都不在那里了，他们找什么事？对了，苏菲那娘们在法国吗？有些事我还真的需要她帮忙呢”。白鹿说道。

“她？她能帮你什么忙？”莫小鱼不在意的问道。

“他一直都在从事古董字画的买卖，她能不知道这一行里的事？再说了，她有个好朋友叫贝特朗，是法国最有名的文物贩子对吗？贝特朗的孙女克洛伊在京城读大学，我说的没错吧？”白鹿问道。

莫小鱼此时才抬起头来，意识到白鹿不是说着玩的，肯定是早就调查的门清了，自己再想抵赖也不大可能了，还不如为他们说句好话。

“看来你是势在必得了，不过我好久没有和苏菲联系了，她在不在巴黎，我也不大清楚，到时候你去找她就是了”。莫小鱼故作大方的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通情达理，我就放心了，莫小鱼，民国之前的东西都算得上是文物，都是限制出口的，你给我小心点，现在我不是在警告你，而是劝你，以你的本事，赚钱容易的很，千万不要以身试法，到时候我救不了你，现在不是以前了，局里进行了改革，很多事都认真起来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白鹿很严肃的对莫小鱼说道。

莫小鱼就像是傻瓜一样点点头，说道：“知道，从这事上也看出来了，你们倒是真的很认真呢”。莫小鱼拿起笔在转让协议上签了字，指了指手里的协议说道。

白鹿知道莫小鱼心里肯定是窝火的，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莫小鱼也没理她，自顾自的抽着烟，要是换在以前，白鹿肯定上前把他的烟给掐了，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反而是走上前去，伸手将他的烟从他嘴里拔出来，自己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