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之所以如此的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笃定这些动物无处可逃,毕竟外面的太阳如此的猛烈,动物出去不出一个小时就会被晒干。
他所学的理论知识告诉他,这些动物必须待在阴凉处才有那么一线生机,一旦逃离必死无疑,所以他不认为这些动物敢套。
可惜事实打了他的脸,这些动物还就真逃了,宁愿晒死也不愿意成为他的食物。
不过到手的食物还没吃完,所以他最后还是没有追击这些动物,而是低着头不断进食,但渐渐他就发现阴凉处在缩减,他抬起头就发现头顶的盖帽在掀起。
怎么回事?
他起身看向身后,接着发现整棵树的形象已经变了。
之前这棵树看上去就像是一大号的蘑菇,而现在这棵树就像是一头暴龙,那粗大的根须缠绕在一起,形成两条粗壮的大腿,那些树枝纠缠在一起,形成了暴龙一般的身体。
最可怕的是它有眼睛,那双白色的眼睛正倒映着他呆滞的脸。
电光石火之间,他总算意识到那些动物为什么要逃跑了。
同时他也知道为什么这棵树下明明存在着肉食动物,但却没有对四周的素食动物下手,因为血腥一类的气味,显然会惊醒这棵树。
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逃跑,这棵树高差不多有五百米,这时形象转变更是变成七八百米的样子。
如果是过去的话,他一拳就能够将这棵树放倒在地,但现在他只能逃,不然很可能会被一脚踩死。
他抓着还没吃完的羊腿,直接贴地飞行,快速的向着远处掠去。
不过大树暴龙反应也不慢,眼珠子紧随着他移动而移动,下一刻大腿猛的发力,迅速展开追击。
大树暴龙一边追一边晃动树枝,树枝快速的结果,一颗颗黄色的果实被弹射向前方,落在张犇四周立即炸裂开,那充满腐蚀性的液体四处飞溅,落地沙地里冒着白烟。
张犇虽然躲闪及时,但依旧被溅射到了好几滴液体,衣服转眼就被腐蚀出一个个拇指大小的洞,而且皮肤也被蚀伤。
大地在狂震,许多隐藏在沙子底下的动物纷纷从沙地里逃出。
黄橙橙的蛇,黑漆漆的蜘蛛,还有各种奇形怪状,张犇完全找不到跟地球生物相似之处的生物。
这些生物因为大树暴龙的缘故,全都从沙地深处出逃,生怕被大树暴龙一脚踩踏成肉泥。
“它会不会其实是盯上我的羊肉?”张犇一边跑,一边思考为什么会被追。
接着他果断的扔掉羊腿,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太多了,这大树暴龙就是盯上他了,那羊腿压根看都没看,直接一脚踩成一坨肉泥巴。
“难道是因为我触犯了禁忌,大树底下不得杀生?”张犇心里再次猜测道。
现在想这些没啥用处,但至少是一种宝贵的经验,毕竟以后他肯定会穿梭更多的世界,了解的越多,将来生存的几率就越大。
突然,大树暴龙猛的一跃而起,竟然越过张犇的头顶,重重的落在张犇前面,堵住张犇逃跑的去路。
不过这里是沙漠,张犇看到大树暴龙在自己前面,果断的改变方向,向着另外一边飞驰而去。
大树暴龙转过身,发现张犇逃的更远了,立即继续追击。
但这一次,它一边追击一边发出响亮的吼声。
张犇听着吼声,只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他的直感因为实力暴跌的缘故,现在远没有以前那么灵敏好用,不然也不会发现不了大树暴龙的情况。
当然,相比于一般人的直感,他还是稍微占据优势,比如现在他就感觉很不妙,大树暴龙的吼声让他十分不安,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他不知道铁雷等人会不会毁灭他之前渡劫的地方,如果铁雷他们没有追到他,于是去找他渡劫的地方,然后摧毁他的渡劫之地,那么理论上现在他就只剩下一条命,死了就真的死了。
事实上,铁雷等人本来确实准备这样干,没捉到他也要摧毁他的渡劫之地,让他无法再复活。
但因为天武十老的出现,这一计划才没有得以实施。
张犇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现在必须假设自己只剩下一条命,绝对不能死去。
问题是大树暴龙的速度越来越快,前面的奔跑似乎只是热身运动,而现在才是它真正活动开之后的状态。
张犇跟大树暴龙的距离不断的拉近,以至于他现在必须开始以‘s’形走位,以避免被瞬间踩死。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击,他有尝试攻击大树暴龙,希望自己的攻击能够对它造成伤害。
可惜结果很遗憾,他的攻击对大树暴龙而言,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这大树暴龙的防御力非常可怕,仙人等级的攻击落在它身上只是留下一条小小的绿痕,而且顷刻间就连绿痕都消失了。
突然,大树暴龙慢了下来,张犇心底暗喜,立即加快速度飞行逃跑。
但飞了不到十分钟,他就看到前方一片绿压压的大树。
密密麻麻的大树暴龙几乎组成军团,全面堵住他的去路,他改变方向逃跑,但飞了一会又看到密密麻麻的大树暴龙。
“可恶,我只是吃了两只羊,有必要做到这程度吗?”张犇绝望的看着大树暴龙逐渐收缩包围圈,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他只是吃了两只山羊而已,只是两只而已,用得着这样赶尽杀绝吗?
完全无法理解这些树的行为。
不过他并不是甘心坐以待毙的人,立即开始念起咒语,想要脱离这个世界。
但下一秒,他就没有再念下去了,因为密密麻麻的果实从四面八方飞来,他的眼睛里倒映的全都是这种果实……
在更远处的一处沙丘,几个由沙子构成的人一直在观察这壮观的景象。
“那蠢货难道在自然庇护者面前杀生了?很少见自然庇护者这么震怒。”一个沙人看着逐渐被腐蚀成骨头的张犇,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