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个男人就别理她,转身大步离开。长安的女人都死了吗,非要这种没良心的小、毒、妇!”沈肃道。
林明泰眼底掠过一丝惊恐,不知为啥,居然信了沈肃说的话,还真跑了!
他跑了!
刘玉洁无动于衷立在原地。
“沈肃,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
“你为什么喜欢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
“我在相亲,你这样坏我名声,我以后怎么嫁人?”
“他可真没种,丢下你就跑!”
两人各说各的,难以达成一致。
女孩猛然转过身,双眸燃烧似火焰,“你就很有种吗?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终身大事?别跟我说你喜欢我,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还不是因为我瘦了!!”
“他有那么好,值得你对我这样的无情?”
“你坏人姻缘,恬不知耻!”
沈肃几乎要笑了,“这他娘的还叫姻缘?你都不爱他啊,还叫姻缘?你脑子坏了吧!今天要不是我,你就害了人家一辈子!没有爱,为什么要在一起?!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无情无义,活得像个木偶!”
他,竟敢骂她!
他,又像前世那样凶她!
不同的是前世因为她善良,此生却是因为她恶毒,呵呵,刘玉洁后退一步。
世事无常,当真讽刺。
刚才是不是太凶了?沈肃懊恼,又怕她滑倒,急忙握住她胳膊,“我错了还不行,你别恼,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绝不让那林明泰乱说话。”
她白着脸,却抓住了他话语中的漏洞,“你不是不认识他,又怎知他叫林明泰?”
啊,这个啊。他会说跟踪了半个月么。
林嬷嬷离得远,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刘玉洁和高个子少年若隐若现的立在梅林中格外的鲜艳好看,笑了笑,她笼着怀里的暖手炉继续赏梅。
寒香凛冽,沈肃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发现抱了她很久。
就在刚才,她那么生气,挣开他双手,险些引来远处僧人的注目,沈肃当机立断将她摁入怀中,她身后是粗壮的树干,身前是高大的他,任谁一眼望去都很难发现刘玉洁。
他心口跳得厉害,拥紧隔着厚厚棉衣都柔若无骨的她。
“你掐吧,再疼我也不松手,除非你答应我好好说话,咱们把话冷冷静静的说完不行么?”
她垂眸,死死抠住脖颈上的皮肉。
“要不你在往里一点,”沈肃将她手往怀里塞了塞,“太靠外容易被人发现,反正我是恬不知耻的人什么也不怕,只担心别人笑话你……”
刘玉洁目无表情。
“这事赖我,要不你先消消火,我回去给你打听下看看哪家还有适龄少年……打听好了介绍给你,在此之前,你可千万别轻举妄动。”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沈肃松开手,刘玉洁也松开手,指甲染血。
他用手帕悉心擦着她的小手,又简单的擦了擦自己脖颈,“外面冷,找你的嬷嬷回屋吧。等等!”他用力捏住她的手,“没有爱就跟人成亲,这是耍流氓,刘玉洁,你不能耍流氓!”
说完,他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顿住,回首视她,“如果你非要耍流氓,可以冲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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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长安御寒过冬的棉花锦缎皮料卖的热火朝天。载着一车任上的特产,小二房刘同川回京述职,擢升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编修并校勘前朝实录以及本朝圣训。
众所周知这个位置在长安不算大,但是很意味深长。
有的人在这个位置做到死,永无出头之日,有的人在这个位置直接入阁,一飞冲天。
由于刘涉川还未入阁,勋国公府虽显贵但总感觉还差那么一步,所以素来跟隐形人似的刘同川坐上这个位置之时并未引起什么特别关注。
阿爹去永州几近三个月,官务繁忙,很少与家里通信,幸而沈肃在永州有好友,竟能飞鸽传书,每隔十日便有那边的日程进展传来,刘玉洁不得不每隔十日见沈肃一面。听闻阿爹安好,一颗心方才安定。
大概为了证明她胖他也喜欢,一瓯茶斋的厨子拿出看家本领,各种花式糕点闻所未闻,几乎都是威宁侯府不外传的私家秘方。
沈肃脖子上结了疤,有点痒,忍不住挠了下,“多吃点,吃不了兜着走。”他让人做了芡实糕给她补身子。
刘玉洁吃了两口便丢下。
普众寺发生的不愉快并未引起轩然大波,不知他如何处理的。但她从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更不会因为一时意气就与沈肃“绝交”。
甚至……有时候她有点庆幸沈肃这么讨厌,因为,若他是个好人,利用起来,或多或少让人心生负担,但现在这样,怎么用都不感觉亏欠。
满屋弥漫着淡淡茶香,温暖如春,一盆虬枝苍劲的寒梅芬芳扑鼻,梅瓣嫣红,却不及女孩沾染茶水的湿润红唇来得可爱。
沈肃收回视线,垂眸浅抿一口茶,“你二叔父在为与五皇子联姻做准备。”
“啊?”她并未透露刘玉筠便是未来的五皇子妃,沈肃却推出答案。刘玉洁的第一反应不是沈肃有多可怕,而是“我一个内宅女子视角果然有限”。
沈肃笑了笑。
古往今来,外戚专权一直为皇族大忌,为此先帝颁布多项措施掣肘外戚权利,同时也牵制了藩王不少权利,但元德帝近几年似乎有削藩的意向。众位皇子不敢触他逆鳞,为避嫌,纷纷不与权臣结亲,比如三皇子就纳了正五品通政司参议的嫡女为妃。如此,四五品的京官最能吸引五皇子目光。沈肃言简意赅与她说明。
他为她添茶,“外放一回归便直接进入翰林侍读,以你二叔父的能力稍有牵强,可见五皇子从旁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