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闺房私密要她如何问出口?两人越吵越难听,在勋国公府已经形同陌路,不知为何,他又忽然找她,非要跟她说清楚不可。刘玉冉只好躲避,中途感觉胸闷不适,抚着廊柱不由干呕,刘玉筠走过来不仅对她关切有加还要亲手搀扶她回房休息,只是上台阶时不小心踩了她裙角,害她跌倒,谁知这一跌竟晕过去。
刘玉洁蹙眉,如果她没记错,众人赶到现场时,刘玉筠站在离刘玉冉很远的地方,一脸关切的说“冉娘好好的就忽然晕倒,吓我一跳”,绝口不提踩刘玉冉裙角害她摔跤一事。
母女三人沉默片刻,小姚氏叹息道,“我送你回婆家,别再跟二房的人接触。”
方晓恒的庶姐乃太子身边比较得宠的良娣,姐弟二人关系亲厚,如此不难解释刘玉筠对刘玉冉的敌意。
回想姐姐前世子嗣艰难,刘玉洁回府便差人将兰香送去方伯府,此事她曾提前给冉娘打过招呼,想必不难解释。
绿染伺候刘玉洁重新梳洗一番,下人便呈上她前些日子想要吃的凉粉糕,调了蜂蜜和鲜花汁子,入口香浓滑嫩又甜蜜,是下人一早便去货栈买来的凉粉果现做的。
沈肃举步入内,挨着她坐下,见她吃的开心,心里竟也跟着甜丝丝的。绿衣等人十分有眼色的欠身告退。
“好吃吗?”
“嗯。”她莞尔一笑,剜了一勺递至他唇畔,“你要不要?”
要。为了那点沾过她红唇的香蜜他也得要。沈肃开心的吃了一口。
“我考虑了下,太子一心想在盐引上做出成绩,如今九边大量商屯已成气候,少不得要任命一人赶赴潼关任盐引司使,这是讨好太子的大好时机,二房定然不愿错过,此番一去太子登基之前是别想回来了。”他道。
登基之后也得看太子还记不记得他,且蹉跎数年,他在长安的人脉也蹉跎的差不多。
“你有办法不让他回来?”
“吏部压在案下,太子又能如何,再说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有心思为二房细细考量。”
也就是沈肃在吏部有可信能用之人。刘玉洁展颜而笑,慢腾腾挪到沈肃身边,揽住他结实平坦的腰身,想着阿爹平安无事,姐姐又有了身孕,沈肃还疼她……岁月竟这般安好。
窗外依然是天光浓烈的初夏,但窗子里的她不冷,有个人给她依偎,熨烫着她的心。
如果能被爱,谁又愿意拒绝呢!
而她从前纠结的不过是他是沈肃?他不是沈肃?
现在她想明白了,他是沈肃,但与前世那个抛弃她的不是同一个,这个沈肃不会抛弃她。
这还是自她讽刺自己与岳父“没见你们少要女人”之后第一次主动亲近,沈肃心头一跳,怀抱早已滚烫,忙将她箍紧,脸颊亲昵的贴着她的,不同于男子的柔韧,她是滑腻的,又暖又柔,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咬一口。
她用力的抱紧他,幽幽道,“有时候我会做梦,睁开眼常常困惑究竟哪一个才是梦。”
尤其感到幸福的时候,她很怕再次醒来还是躺在阜南道的洁心园,所谓的幸福不过是她哭累了歪在枕边昏昏的畅想,一旦天黑门外就会响起熟悉且令她惶恐的脚步声。
如此,便一生一世不要醒来罢。
心底跳动的情绪险些喷薄而出,洁娘在跟他说心里话,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真情流露,患得患失……所以她也开始在意他?肯定了这个判断沈肃微笑的神情瞬间生动。
他渴望她,也无比期盼她渴望他。此生若能惹她回顾停驻与他携手到老,纵然无憾。
“洁娘,过两年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他深情流露。
沉溺他宽阔温暖怀抱无法自拔的刘玉洁恍然被惊醒。
孩子?
她疼的在炕上打滚,嬷嬷去倒水的功夫她就滚到地上。
后来四婶娘周氏进来,也带进了一阵风,嬷嬷慌忙将门重新合严实用力抱她上炕。
周氏怕她死了,便冷声告诉她用力以及如何用力,又落井下石的骂她小贱蹄子,人家不要你,你为何还要爬床?现在好了,什么也没捞着还给人怀个小野/种。
后来有个东西被她生出来。
周氏端着个血肉模糊的小肉给她看,“造孽,知道不,这是你造的孽,你会遭报应的。”
她看见那团小肉分明是个人形,有小手和小脚,有着黑黑的眼睛,周氏哼了声,哟,还是个男胎。
刘玉洁尖叫着晕倒。
不,她不是故意的!
沈肃察觉不对劲,绵软娇嫩的身体忽然在咯咯的战栗,“洁娘,你怎么了?”他慌忙握住她肩膀,仔细探寻她的神情。
“沈肃,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她竟泪盈于睫。
好好,不要孩子,我们先不要孩子!沈肃早已慌了,只能顺着她的话说,同时也感到万分庆幸,庆幸她在自己身边,如此的她倘若落入别的男子手中,或许因为貌美而得垂怜数年,数年之后谁还会怜惜伤痕累累的她,怜惜她的古怪与任性?
而他,仿佛就是为了容忍她而生,并为此甘之如饴。
可以为她一句话不要孩子,可以因为她身体不适而不碰她,可以纵容她奇怪的理由与不可思议的话……如果这都不算深情,刘玉洁已然不知什么才是。
那之后,她第一次放下矜持,任由他在炕上要了自己。
当时日沉西方,光线朦胧而暧昧,勾勒的她莹白的肌肤在昏暗的房中尤为动人心魄。已经憋了二十来天,沈肃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视觉刺激,贪婪而好奇的研究着她的每一寸,像是一朵花,也像新开的石榴,他俯身用力吮住她侧颈,并在她所能忍受的范围内寻找一切新奇的方式摆弄她……
******
欢/好过后,一片狼藉,她的衣服根本没法穿,人也站不住,吓得沈肃握住她的腿就要检查,还以为弄伤了哪里。
不,不要看!刘玉洁欲哭无泪,推开他。
他不依,非要看,紧张的一头细密薄汗,直问她怎么了?
羞的她几乎咬破红唇,只求他住手,哽咽道,“我,我只是累的……”
闻言沈肃一愣,忽然笑了起来,与她滚做一团,“小骗子,那么刚才你咬我是因为太舒服不是疼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