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顶紫色符诏弥漫无上威势,隐隐与那末法漩涡遥相呼应,形成一股独有的威势,哪怕他只是仙王境修为,竟似一点都不畏惧赵太慈等人。
“这一切,都早已在你们太上教算计中?”
赵太慈冷冷开口。
“不错,否则我等怎可能借助尔等之手灭杀这么多仙王,以他们的血液和神魂献祭,从而引动这末法漩涡?”
燧人廷回答的很坦然,言辞之间充斥着一股绝对自信。
“这其中可有你们太上教的九位仙王和七十名半步仙王高手,你们太上教还真够有魄力的!”
赵太慈讥讽开口。
“不,你说错了。”
燧人廷摇头,依旧笑吟吟的,“他们只是我太上教的棋子罢了,早在教主当年把他们安插在仙界时,就已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顿了顿,他继续道:“只是有些可惜这魏刑,也算是个人才,不过为了我太上教以后的辉煌,他的牺牲也是理所应当的。”
三言两语就把一切推诿掉,显得极为无情和冷酷。
这就是太上教传人,太上忘情,故而无情!
“左丘北镛,左丘冷华,你们两位也看到了,投靠太上教只能沦为棋子,你们居然依旧甘愿充当走狗,何其悲哀!”
蓦地,左丘飞冥厉声喝斥,声音中透着一股彻骨之恨。
不过,那黄袍虬髯的左丘北镛和一袭素衣的左丘冷华神色平静,不为所动。
“早在上一任左丘氏族长陨落前,我们便已是太上教长老,可不是那些棋子能够相比的。这些年之所以蛰伏左丘氏中,无非是在为我太上教谋求利益而已。”
左丘北镛淡漠开口,波澜不惊。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皆都一寒,皆都没想到,这两个封神境存在,居然早在很久之前,就已被太上教收买!
“这么说,当年我大哥的死,也有你们在背后指使了?”
左丘飞冥心中一颤,面露无尽悲愤。
“没办法,谁让他举棋不定,不愿加入太上教呢?我们只有灭了他,去扶持愿意投诚太上教的家主了。”
这次开口的是左丘冷华。
陈汐的脸色也阴沉下来,据他所知,左丘氏上一任家主便是他母亲左丘雪的父亲,也就是他外祖父。
如今听闻他的这位外祖父,竟是因为不愿投诚太上教而死,他心中也是涌出一抹愤怒,为母亲感到悲凉。
因为他这一下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母亲左丘雪明明是左丘氏继承人,最终家主之位却被左丘峰夺去,原因就出在这左丘北镛和左丘冷华身上!
而这一切的背后元凶,则是太上教!
“你们……好狠的心!”
左丘飞冥目眦欲裂,牙齿都快要咬碎,旋即他深吸一口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们扶持左丘峰上位,为什么之前不出手救助他们?他们明明都已投靠了太上教!为什么?”
他倒并非是为左丘峰等人鸣不平,只是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而已。
这一次,左丘北镛和左丘冷华皆没有开口,只是漠然而怜悯对看着左丘飞冥,像在看一只愚蠢的白痴。
“他们奉行的是无情之道,既然无情,那么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都很好理解。”陈汐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左丘飞冥他们自然也早已猜到了这一点,可却一时无法接受。
寥寥一个无情二字,就能断绝血缘关系,就能背叛宗族,戕害族人!这何止是大逆不道,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换做谁,只怕也接受不了这种打击了!
一下子,左丘飞冥等人的脸色惨淡到了极点,透着无比的愤怒和仇恨,一场家族内斗,如今却沦为太上教操控的一场阴谋,只让他们直恨得快要发狂。
“呵呵,其实陈汐你还应该谢谢我太上教才对。”
燧人廷忽然把目光锁定在陈汐身上,笑吟吟道,“若非是我们之前的袖手旁观,你又怎可能如此顺利复仇?怎么样,那种感觉很痛快吧?”
陈汐平静道:“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感激你们?”
燧人廷哈哈大笑:“那倒不必了,只要你交出道厄之剑和河图碎片,本座就已经很满意了。”
道厄之剑!
河图碎片!
在场不少人并不清楚这一点,所以当听到此话时,心中皆都一震,倒是没想到,陈汐竟还有这等三界一等一的秘宝了。
连赵太慈他们三位封神境存在也是动容不已,无论是道厄之剑,还是河图碎片,可都是令他们都不敢奢求的瑰宝!
“只要你答应让我像杀死左丘峰他们那样,把你们太上教上下一个个杀了,别说是这两件宝物,就是再多,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陈汐淡然说道。
燧人廷脸色一沉,忽然又笑起来:“小家伙,你可别忘了,你母亲如今还被镇压在鸢尾仙狱中,一旦她发生什么意外……只怕你也不愿接受吧?”
陈汐眸中寒芒一闪,心中不可抑制涌出一抹凛冽杀机。
“不要被他危言耸听,我能够感知到,鸢尾仙狱仍在,尚没有被外力渗透。”赵太慈飞快传音,无疑是给陈汐吃了一颗定心丸。
谈话至今,那一道末法漩涡一直在旋转轰鸣不休,将方圆十万里之地的虚空都撕扯得崩碎、塌陷,化作一个恐怖的混乱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