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陈汐再次持剑杀来,眉宇间尽是肃杀冷冽之色,气势迫人。
欺人太甚!
难道这家伙还真打算杀了自己不成?
雒少农心中震怒,他不信陈汐敢杀死自己,不过依旧感觉陈汐这种行为,是对自己自尊的一种践踏,令得他脸色瞬间又变得阴沉铁青起来。
雒少农已作出决断,这一刹那,陈汐若敢把自己往死处逼,那便召集其他所有神灵至尊一起出动,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噗!
可便在此时,场中响起一声闷响。
陈汐戛然止步,霍然扭头,就看见远处的甄流晴正自咳血,一张俏脸煞白一片,眉宇间尽是痛苦挣扎之色,纤弱修长的娇躯都在不断颤粟,似在承受着一种无比的煎熬和痛苦。
陈汐心中顿时一震,脸色微变,顾不得继续杀敌,闪身来到了甄流晴身边,焦急道:“流晴,发生了何事?”
这一刹那,其他人也都意外,旋即都暗松了一口气,甄流晴发生意外,恰好避免了陈汐继续行凶,倒是在无形中帮他们化解了一场危机。
唯独雒少农似意识到什么,瞥了一眼另一侧的公冶哲夫,果然就看见,后者唇角泛着一抹冷笑,目光冰冷地望着甄流晴。
“我……我没事……哇!”
甄流晴浑身颤粟得愈发厉害,俏脸愈发煞白透明,眉眼之间尽是痛苦,冷汗淋漓,最终再忍不住大口吐出一滩血来,那血水呈现诡异的斑斓彩色,气味却是香甜诱人无比。
可陈汐还是一眼就判断出,那是一种剧毒!
这让他脸色顿时一沉,眉宇间泛起一抹森然杀机,咬牙道:“这是谁做的?”
“不用……不用担心……我……”甄流晴花容惨淡,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虚弱,直至后来,竟是身体一软,似失去了力量支撑,朝地上跌坐去。
“流晴!”陈汐连忙一把将其抱在怀中,心中又是焦灼,又是愤怒,又是心疼。
似是意识到什么,他扭头,一瞬间就锁定公冶哲夫,神色已是冰冷到了极致。
“是你下的毒?”
一字一顿,像从牙缝中挤出,神色虽平静,可熟悉陈汐的都清楚,他已经被彻底激怒。
这一刻的公冶哲夫,脸色铁青中又带着一抹得意,显得有些狰狞,傲然道:“这可不是毒,这世上可没有任何毒物能够杀死神境存在。”
顿了顿,他这才慢条斯理说道:“至于究竟是什么……呵呵,你给我跪下,我慢慢告诉你,怎样?”
言辞间充盈着一股报复般的得意味道,更是一种羞辱和挑衅。
陈汐眼眸眯了眯,眸子深处杀机已沸腾到了极致,自打进入上古神域之后,他还从未有一刻像这样如此迫切杀死一个人。
“放了流晴,这一次,我饶你们一死。”陈汐深吸一口气,强自按捺下心中的愤怒,缓缓开口。
“哈哈哈……”公冶哲夫仰天大笑起来,满头银发飞舞,旋即,他笑容一敛,以一种轻蔑的口吻道:“陈汐,你不是很喜欢她么?你不是为了她可以让敌人从尸体上践踏过去吗?现在,我只是让你跪下而已,难道就做不到吗?”
陈汐神色已是漠然到极致,浑身都有着一股沛然杀机在蓄积,快要按捺不住。
不过,他越是这样,公冶哲夫心中就越是畅快,他大笑说道:“赶紧吧,你若再耽误时间,那女人可支撑不了多久了。”
不等陈汐开口,他继续道:“当然,你跪下之后,我肯定告诉你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会帮她解除这种痛苦,不过,一切都要看你表现了。”
“跪下吧!”
“陈汐,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下跪,这若传出去,何尝不是一种美誉?”
“我看啊,这家伙不跪是不行了,除非他想让那女人死!”
远处,翟俊等人见此,皆都忍不住戏谑开口,大笑出声,认为公冶哲夫已经抓住陈汐的死穴,一切都再由不得他嚣张下去了。
唯独雒少农皱了皱眉,似感觉拿一个女人来要挟有失身份,但最终他并未多说什么。
换做寻常,用这种卑劣伎俩来对敌,绝对会让在场所有人不耻,但此刻为了对付陈汐,他们也彻底不要什么脸面了,暴露出的嘴脸丑陋无比。
“还犹豫什么?跪下!”公冶哲夫大喝,声音咄咄逼人。
“不要!”
蓦地,也不知甄流晴哪里来的力气,双手紧紧攥住陈汐衣襟,叫道,“陈汐,不要答应他!我身上是被种下了一种古巫秘禁,他公冶哲夫根本解除不了!”
古巫秘禁?
陈汐心中又是一阵烦躁,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东西,自然是束手无策,无从下手。
“贱人!你若再敢开口,信不信你师尊也跟你一起陪葬!?”公冶哲夫脸色一沉,厉声喝斥。
甄流晴浑身一僵,面露出痛苦挣扎无比的神色,看得陈汐又是一阵心痛不已,直将公冶哲夫恨到了骨子里。
他此刻已终于明白,为何之前甄流晴一直不认自己了,原来不止是她身上被种下了古巫秘禁,连带着她师尊道缺真人也被公冶氏抓了起来!
在这等情况下,换做谁,只怕也会被那公冶哲夫牵着鼻子走了,又不得谁不遵从。
这该死的东西!
陈汐眼眸中如若燃火,涌动着不可抑制的杀机,慑人无比。
就在此时,他怀中的甄流晴忽然挣扎着抬起头,一对清眸凝视着陈汐,声音虚弱道:“陈汐,你知道么,我……一直……很羡慕卿秀衣,她……毕竟和你有了……孩儿,自从……师尊和我被抓走……我最害怕的就是……就是……这辈子再……再也无法见到你了……现在看你这样……我感觉……这辈子死……死也无憾了!”
陈汐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内心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愤怒宛如熔浆般涌遍全身,快要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