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张灯往床边看了看,刘白的包还在。卫生间的灯也没亮,房间里只有他一人的气息。
窗外僵硬的敲击声似乎越来越大了,张灯觉得不太妙,握了握胸口的如何精,往草草拉起的窗帘边走。
奇怪的是,当他走近窗户的时候,声音却消失了。张灯心想,难道外面风停了?
带着一丝害怕,他把窗帘拉开了。
外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他仔细看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是风停了,材料就落到了一旁去。
可正当他想要拉起窗帘,回去找刘白的时候,一颗披头散发的头颅却狠厉地撞上了玻璃,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
是钱佳的头!
她蓬头垢面,面色青紫,带着狰狞而绝望的表情张开了嘴,用极度沙哑的声音嘶吼:“救我,救我!”
她不断地冲上玻璃,声音越来越难听。张灯早被她吓得坐到了地上,连腿肚子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她已经变成鬼了,死相难看,还找上了张灯。
此刻张灯真是再也不敢质疑自己之前那些奇遇的真实性了。
管它是幻觉还是超自然力量,至少是真的很吓人啊!
钱佳在玻璃上撞了十来下,没撞出血迹,却撞出了不少粘稠的汁液,窗户上顿时有了“吧唧吧唧”的声响,听上去格外渗人。
张灯几乎动不了身体,只得往后一点点挪动,想往黑暗深处走。可他并不知,黑暗正是危险的温床。
他一点点挪动,手上的触感却越来越不对……
他摸到了一手光滑的布料。
张灯家中并没有什么光滑的地毯,甚至连丝绸都没有。
借着窗帘外路灯的冷光,他看到手边的布料是红色的,延伸到了不远处。张灯的胆子都要被吓破了,可还是抬起了头——
有一个披散着头发,四肢着地,像蜘蛛一样趴伏着的女子,正冲他咧嘴笑着。
她的嘴巴张得太大,几乎咧到耳后根。嘴上鲜血淋漓的,不知涂了什么。她没有眼睛和鼻子,苍白的脸上平滑一片,一动不动,仿若雕塑。
接着,她忽然快速爬动了起来,一边“咯咯咯”地笑一边爬到了张灯的身上。
张灯完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那张惨白的大脸凑到了他的面前。
“少管闲事……”
她嘶嘶地说了一句,接着张开大嘴,作势要咬张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