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孩子吗?睡觉怎么会有孩子?”江成轩说话间,手已经不老实的往被子里滑去。
第二日,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照得人暖洋洋的。周沫儿眯着眼睛微微睁开,道:“几时了?”
“想睡就睡。”江成轩按回她想要坐起的身子,自己下床披衣。
周沫儿到底坐起了身子,拿起衣衫道:“院子还得收拾,不如不要种花草,种些菜吃。”
闻言,江成轩一笑,道:“你想种什么就种,今日我得出门,大概……待会儿会有人找我。”
“刘大人?”
江成轩点点头,嘴角嘲讽,道:“他想要走,自然要和我交接。我今日要去下面的镇上转转,看下风土人情。”
这是要避开的意思了。
周沫儿点点头,问道:“今日回来吗?”
“自然要回。”江成轩笑道。
江成轩带着比较沉默的伺墨走了。周沫儿起床后,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被姚嬷嬷她们收拾得差不多,这大概算是院子小的好处。
听了周沫儿的吩咐,姚嬷嬷兴致勃勃要上街买菜种,周沫儿也来了兴致,打算去街上逛逛。
阳县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随处可见女子逛街,甚至有年轻妇人支个摊子卖些吃食和粗浅简单的首饰。不像京城里只有最繁华的几条街上才有大家夫人和闺秀。
周沫儿一路逛了过去,因为富户居多的缘故,阳县的铺子也有精巧的首饰和布料。
从侧面可以看出,阳县在刘怀良的治理之下,应该还不错。要不然不会有这么热闹繁华。
逛得累了,周沫儿随意走进边上的酒楼,想了想,没上二楼,只在一楼的大堂里坐了。
“夫人,您要吃些什么?”伙计满脸笑意。
“上些你们的招牌菜。”姚嬷嬷看了一眼周沫儿,吩咐道。
“好嘞。”伙计欢快的跑走。
周沫儿示意姚嬷嬷和喜诗也坐下。
大堂里像周沫儿这样打扮夫人还有两桌,别人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大概见怪不怪。
周沫儿端起茶杯喝茶,阳县的茶叶不错,只每年产出不多,在京城里价格不菲。突然后面有声音传入耳中。
“你们听说了没?昨日新任知县已经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神秘兮兮道。
“知道,我还知道是个年轻人,且……背景很不简单,听说家中是京城里的勋贵人家,那可是有爵位的。”边上的人不甘示弱。
周沫儿好奇的看过去,只见一桌坐了四五个人,都衣着不凡,身上绫罗绸缎,腰间挂着玉佩等,在这阳县应该算是富户。
“爵位?现在可不多见了,只有那几家才有。不过他应该不是世子或者嫡子,嫡子才不会到这里来做个小小的知县,估计呀,就是个庶子……”说话的人洋洋得意。
却被边上的人马上捂住了嘴,还有一人低声道:“不要命了?”
说话的人左右看看后又道:“就算是庶子,也是得罪不起的。”
“喝酒……喝酒……前几日百花楼的妈妈已经放出风声,过几日忆梦姑娘就要挂牌,你们想不想去看看?”
“忆梦,就要挂牌了?妈妈也舍得?”
“哎,不是这么说的,妈妈怎么会放过忆梦姑娘,以前就有大把人捧着银子等着见她。如今更是准备好了银子,打算等她一挂牌就去……”
周沫儿吃着饭菜,味道不错。
等她回后衙时,已经是下午。
后衙位于衙门后面,里面是个死胡同,看路上的青苔也能看出,平日里少有人过来。
周沫儿走到街口,就看到门口停了个轿子,她瞬间了然,这大概是那位刘怀良刘大人了。
不紧不慢的带着姚嬷嬷她们走过去,轿子前站着的仆人模样打扮的人回头一看到周沫儿,微微弯腰问道:“敢问可是江夫人?”
他虽微弯着腰,眼神却并不谦卑,看不出一点身为仆人的自觉,仆人的态度从某种程度也能看出主子的态度来。周沫儿了悟,看了轿子一眼,大概这位刘大人自始至终都没把江成轩看在眼里。
“我们主子正是江夫人,找我们夫人何事?”姚嬷嬷上前严肃着面色问道。
“哦……见过江夫人,我家大人前来拜访江大人。”那人腰弯得更深了些。
“大人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姚嬷嬷随口便答。
周沫儿不紧不慢走过去,喜诗已经推开了院门,眼看着周沫儿就要踏进去。
“江夫人。”低沉的中年男人声音从轿子里传出。
周沫儿停住脚步,微微回头,就见轿帘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个身着官袍的中年男人,面相平凡,只眼神犀利,威严肃然的看着周沫儿。
“可否请江大人出来一见?”
周沫儿回身,对着他微微一福身,道:“见过大人,实在不巧,江大人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妇道人家也不好过问,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刘怀良眼神里闪过一抹厉色,道:“那本官改日再来。”
“听闻江夫人外家乃是左都御史姚定山姚大人?”刘怀良站在轿子门口,打算进去,突然问道。
“正是外祖父。”周沫儿面色不变。
“久仰姚大人刚正不阿,最是正直不过,有机会一定上门拜访。”刘怀良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