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氏对我来说,代表着尚且生疏的整个女性世界全部诱人的内涵,她那风铃般的歌声,蝶一般轻盈的舞步,曾是大明宫所有热切眼神所捕捉的尤物,她的存在,间歇性的使我父亲的脸上多了一种微醺的神采。”
他伸出自己的手,忍住一种莫名的羞耻,开始舞动。
“她深知,赢得天下男人宠爱最直接的本钱,就是自己年轻妖娆的身体,以及鲜活大胆的欲|望,弥漫于宫中的男女私情,催育了她与生俱来的对于风情韵事的敏感。”
跳到这一段时,勇利能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在僵硬,他当然知道什么是男女私情,也对风情韵事敏感,可他厌恶这些。
“从而,提早使她对于性感有了成熟的领悟,自然,爱情等于权利这一横亘帝国后宫秘史的经久顽固的定式,令她同时具有了一颗与年龄不堪相符的危险,和隐秘的野心。”
勇利仍然不觉得自己领悟了性感,或者说他认知中的那些女人们的性感是令他恶心的,那赤|果的肉|体、娇|柔的叫声只让他恐惧和想要逃离,他也没有野心,这一段他给不出任何符合舞姿的眼神,甚至逃避了小颜看他的目光。
“她运用处于青春期的乖巧而轻浮的智慧,缔造了这一场景,指望自己声势浩大的爱情,能像镜中折射的那样,从四面八方打击这个气若体虚的中年男人疲惫的心灵。”
“她期望自己的花容月貌,能够永远就这样塞满他模糊的视觉,以致最终占据他同样模糊的头脑。”
舞到结尾,勇利已经有种跳不下去的感觉了。
该怎么说呢,如果是在和小颜学习舞蹈神态之前跳这支舞的话,勇利麻溜就上了,他对自己的技巧还算有信心,毕竟在磨练技巧时他已经吃了足够的苦头。
但他是个对自己很严格的人,在知道神态的重要性后,再跳这支舞,他就觉得自己跳的很差,乃至于不想跳下去了。
小颜看了他一阵,摇头叹息,上前按住勇利的肩膀。
她在面对舞蹈相关的事时总是很严格,也很有气势。
小颜按着勇利,低下头,凑近他,用气音说道:“你明明就知道这支舞怎么跳,你只是不愿意接受,对吧?你在排斥任何直白的性|感,那让你恶心,我看出来了,你看到有情阁那些寻欢作乐的男女时也会很厌恶,你讨厌这些。”
勇利顿了顿,抬起头直视她:“是又怎样,我不喜欢这些,我觉得不用这些,我也能跳好舞,反正我不需要跳性|感得露骨的舞蹈,也仍然能做好一个舞者。”
小颜意外的挑挑眉,骄傲的笑了。
“不,你错了,真正的性感不是脱掉衣服,那很低级,我是从来不屑的,真正的性感是你能为自己的美丽感到自信和骄傲,让别人无法将视线从你身上移开,这才是性感,还有,我得说你看过的翻云覆雨手简直烂透了,真正的翻云覆雨手才不是这个样子。”
她转身,伸出纤纤素手,做出一个手势,放在眼旁,一双眼中没有电视剧演员中那份野心,反而是柔美似水,又如月华落在她眼中一般,带着诗一般的高华。
翻云覆雨手,顾名思义,这是一支以手部动作为主的舞,同样是摆动上肢,再配合眼神,她的手如云、如雨,不急不缓的像云一样包裹视觉,如雨般落在人的心田。
跳到最后,只让人想要浸在她的眼神中,醉倒在她的手臂里,被她用手指轻轻一拨鬓发,就可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