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那些人有些了解,他们里面有很多傻瓜也有很多恶棍,当然更多的是既坏又蠢。
谭经纬只要这些人相信他可以命令我们,就能抬高自己身价。
我们想要让他承担责任,他也想用我们揽功推过。
除了立功,还可以发财。”
“谭经纬这么忠心也会贪财?”
“你信他忠心?
曾春盛的家财放在明处,不知多少眼睛在看,他当然不会去拿。
不是因为忠心,是因为够聪明。
当了这个负责人,就可以调动成百上千万的钞票和上海人打仗,他稍微想点办法,就能给自己搞一笔大钱退休。
永远不要小看他的谋略,也不要高估他的人品。”
徐恩伯如梦方醒,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这才明白。”
“你明白个大头鬼!”
徐平盛却忽然变了脸色:“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做了什么,是不是惹了什么大祸回来?”
徐恩伯连忙摇头辩解:“我做了什么都说过了,你别信别人乱讲话就冤枉我啊!”
“冤枉你?
你要真是去谈走私的事会怕成这样?
自以为聪明,实际愚蠢!如果你问心无愧,就不会在谭经纬面前说话那么大声,更不会有那么多话讲。
你越是那样越证明你心虚!和靓女盘肠大战!这个理由简直烂到家!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惹了大祸。
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不管你惹出多大的麻烦,我都会为你摆平。
但是必须说给我知道,你现在不说是不是要等到满门抄斩的时候再说?
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讲!”
上了汽车的谭经纬在盛兆中发动汽车的刹那吩咐道:“安排几个兄弟二十四小时盯着徐家的船,不管他是光明正大出航还是走私,有一艘拦一艘,发动机应该就在他们手上。”
盛兆中不解问道:“何以见得?”
“徐恩伯色厉内荏,一副做了亏心事的鬼样子,瞎子都看得出来啊。
能让他这样慌张的事情不多,加上他昨晚一夜未归,肯定是搅合到发动机的事情里面。”
“那要不要派几个兄弟去徐家码头找找?”
谭经纬冷哼一声:“你当徐家是曾春盛啊?
这里是香港不是台湾,不能这么做。
再说我还要徐家帮我对付上海人和宋天耀,只要能在海上抓到他们把柄,让这些人为我所用就足够了。”
“他们真的肯听话对付上海人?”
“我这局叫做仙人敬酒,由不得他们拒绝。
宋天耀和上海人搞在一起是事实,如果不是于世亭保他,他现在还敢出门?
香港人不会放任宋天耀和上海人联手的。
商人虽然胆小怕事,但更怕天下大乱。
要想恢复秩序,就必须打一场大仗,不把上海人打痛,他们是不会收手的。
这一点徐平盛也非常认可,大家本来就要开打,我不过是加一把力而已,谁会拒绝呢?”
“长官答应了他们什么?”
“也没什么了。
无非就是告诉他们,英国人会配合我们,帮香港人一起打上海人。
只要他们肯出力,就有好处可拿。
救总会买他们的货,做走私生意的只要不去大陆,就不会遇到大天二。
雷疍仔的例子在前,吃航运的谁不怕水雷?
一帮井底之蛙,真以为自己是大佬,说穿了就是一帮唯利是图的商人,我把钞票摆在那里,不怕他们不点头!”
“褚耀宗呢?
他可是宋天耀的靠山,宋天耀这次回来,还特意给他带了补品。”
“那又怎么样?
褚耀宗就是头修炼成精的狐狸,既不会支持谁更不会反对谁,打上海人指望不上他,但是他也不敢跳出来反对。
褚孝信是个纨绔子弟,跟那些字头可以摆摆少爷威风,在这种场面连说话的份都没有。
再说我能让曾春盛消失,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花花公子?”
见自家长官胸有成竹,盛兆中也不再多口,安心开车前往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