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你捅寡人做什么?涓儿的事情也就罢了,田因齐那个逆臣居然也要来洛邑!他竟也是白栋的好友,秦齐联盟、亲密无间!寡人曾经发誓,王师东进之日,必擒此贼,他......他竟敢前来洛邑,而且竟不通禀寡人!他眼中还有寡人这个天子麽?”
东阳君看了眼盛怒的姬喜,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也难怪姬扁会如此愤怒,他私~通嫂~嫂气死了哥哥后,天下诸侯即使听到些风闻也没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在各国君室也是喜闻乐见的妙事,若是有个千娇百媚的嫂嫂,大家也都有兴趣试一试,男人最能理解男人。可那时还只是齐国世子的田因齐却偏偏不买账,父亲田午身体不好,派他去王室致哀,他不肯去,就找了小母前往,而且还是个齐宫中地位低下的侧夫人,这一下姬扁大怒,齐侯田午他惹不起,就骂田因齐是个无礼的小子,田因齐是何等‘洁身自好’的男人,本来就对他勾引~嫂嫂的事情羡慕嫉妒恨,听闻姬扁居然敢骂他,立即回骂过去‘叱嗟,而母婢也’,意思是说姬扁名不正言不顺,是个婢女生的,这个仇可就深了。(有注,见本章尾作者话中)
“王即为天子,便该有四海之量,当知隐忍......”
想了想,东阳君还是得劝:“王室能否中兴图强,首在秦国、首在白栋也,现在田因齐是白栋的客人,王若是得罪了他,那便是扫了白栋的颜面,对王室不利......”
“哼!”
姬扁冷哼一声没搭理他,东阳君暗暗叹息,真想着用心苦劝,却见自己这位天子王侄竟然跳下了天子仪仗,也不顾袍服拖沓难行,竟然一溜儿小跑到了白栋的马前,放声笑道:“外儿外儿,勿辜我女;外儿外儿,可见尘旅;外儿外儿,且住且息。”东阳君眼一黑,好啊,堂堂天子也说出这样的话来?先是拍人家马屁说你没有辜负我的女儿啊,又问人家路上可辛苦,衣裳都沾染尘土了,快下马休息吧,我已经准备好为你接风洗尘了......看来自己是瞎操心了,天子可明白着呢。
“怎敢劳动‘外舅’亲迎,白栋有罪啊。”
白栋的马术实在一般,只好被跳蚤抱着跃下马来,好在他脸皮够厚,也不会脸红,见到天子就在面前,忙不迭行诸侯之礼,他现在是天子亲封的伯爵,公侯伯子男,已经是高等贵族了,因此略为恭身就算见过了大礼:“适才听涓儿说了,在王室的生活好不舒适,白栋多谢外舅了。”王女嫁出去也就是白家的人了,他自然要感谢王室对跳蚤的照顾。
“自家人不必如此,栋儿,田因齐这个逆臣是你的好友?是接到你的邀请前来洛邑的?”示意东阳君和卫士们都退往一旁,姬扁拉着白栋的手,压低了声音问道。田因齐当日骂他骂得太凶了,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就算冒险也要探一探白栋的口风。
“齐侯?朋友倒算还朋友,好友就说不上了,而且臣下与他还有一段难剪难理的恩怨,哎......还是不说了。”白栋连连摇头,满脸都是苦涩之情,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哦?”偷眼看看已经远离自己的东阳君和护卫,再看看同样距离白栋丈许远的白家卫士,姬扁不觉精神一振,当年勾引嫂~夫人的劲头儿又来了,重重握住白栋的手、压低了声音道:“栋儿,你是涓儿的夫君,那就是寡人的亲儿子一般,天下哪里有儿子藏了心事,不肯对父亲说的?还是说说罢......”
“外舅有所不知,我与田因齐......哎......这个......难以启齿啊.......算了算了,就算是我对不住他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哎......还是不说了。”白栋真是太为难了,就知道你想听,本子也正有一番盘算要着落在你这个便宜外舅的身上呢,可是不能就这么说啊,你得更着急一些才好。
跳蚤奇怪地看着白栋,夫君今天是怎么了,变得如此吞吞吐吐,这可不像他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