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行轻轻扯了下唇角,笑而不语。
他外形气质都极好,身家又摆在那里,但凡脾气缓和些,便是话少,也很容易叫人心生爱慕。一顿饭吃下来,姑娘对他印象很好,临分手时主动要了他的电话去,又玩笑着说道:“虽然大家都说女孩子在这事上应该含蓄点,可我却一直不大认同。如果您对我有兴趣,我的主动只会令您暗喜,而如果您对我没兴趣,我的主动却会为自己争取最后的一线希望,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话听起来倒是有些新鲜,傅慎行不觉微微扬眉,“田小姐性格很爽快。”
“那您喜欢爽快的人吗?”姑娘又问。
他没有回答,笑了笑,却是问道:“喜欢看电影吗?我的助手说追求女孩子应该先从邀请她看电影开始。”
姑娘眼睛一亮,笑着应道:“您真是请了一位好助手。”
傅慎行笑笑不语,竟真的陪着这姑娘去看了场电影,散场后又开车送她回家。许是那电影十分精彩,姑娘的情绪颇有些高涨,一路上话说个没完。傅慎行话却是极少,大多只沉默听着,便是听到最好笑处,也不过是浅浅地扯一下唇角便算了事。
不想他这淡漠的性子,反而引得那姑娘对他越发迷恋。
两人便就这样交往起来,虽名义上说是傅慎行追求那姑娘,可他却表现得不冷不热,有时甚至还有些冷淡。倒是那姑娘有着一腔热情,常常主动邀他出去吃饭或者玩乐,年底的时候,更是邀请他去家中做客,显然是想把两人关系尽快定下来。
傅慎行却只觉得可笑,他从何妍那里求不到的东西,其他女人就这样热情地送到他的面前。家世也好,个人条件也好,这位田小姐比何妍都只好不差,甚至连性格都比她更爽朗痛快。可就是这样好的姑娘,他却不喜欢。
他眼前的那束光亮,只有何妍。
他独自开车去何妍父母家,夜里就睡在何妍的床上,回忆她在他怀中的那最后一个晚上,一点点的品味她曾给予他的快乐和愉悦、欺骗和痛苦。在情感被恨意撕裂前,他忍不住自言自语道:“阿妍,既然逃,那就逃一辈子,千万不要叫我找到你,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
傅老爷子很看重傅慎行与田家姑娘的交往,听闻田父有意要见一见女儿的男友,特意打了电话过来,郑重交代傅慎行道:“能进傅氏家门的,只能是田甜这样的姑娘,你身边那个叫什么果果的小丫头,该打发掉了。”
傅慎行嘲弄地笑笑,回应他道:“您放心,我会给您娶这位田小姐进门的。至于其他的事情,比如说我睡或者不睡哪个女人,就不劳您操心了。”
他说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傅老爷子不想他竟敢对自己如此不敬,一怒之下摔了电话,想要把傅慎行拎回来教训,却又知他此刻翅膀已硬,再不是以前那个傀儡般的傅氏总裁了。
“白眼狼!真是只白眼狼!”老爷子恨恨骂道,可想起傅慎行近来的铁血手腕,心中在恼恨之余,却又有几分欣慰,傅氏这艘巨轮实在太大,船底又不知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如果当家人没有几分狠劲,还真无法驾驭傅氏这艘大船。
这样一想,傅老爷子的气竟就消了许多,也懒得再去计较傅慎行刚才的不敬。
周末时候,傅慎行如约去田家拜访,得到了田家父母的热情款待。傅慎行表现也好,谈吐得当,甚至还陪着田父小酌了几杯,哄得田父极为高兴。吃过晚饭,田甜送他出门,下台阶时,她就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去挽住了他的手臂。
傅慎行不在意地勾了下唇角,侧过头轻笑着问她道:“算是过关了吗?”
田甜重重点头,应道:“过了。”
他就又浅浅一笑,不再说话。田甜送他到车旁,却不肯撒手放他离开,只站在那里,咬着唇瓣盯着他瞧。傅慎行明知她想要些什么,却偏偏装傻,只微笑着问她道:“怎么了,看什么呢?”
田甜有些恼羞地瞪他一眼,咬了咬牙正欲鼓起勇气回答,不想掌中的手机却是突然响了起来。她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都丢掉了,倒是惹得傅慎行不禁笑了起来,他往后退了两步,轻靠在车身上,忍着笑说道:“你先接电话吧,我等你。”
田甜这才去看手机,瞧着号码有些疑惑,待接通了听到对方声音,脸上顿时又惊又喜,叫道:“何妍?真的是你吗?你这丫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给我来个消息,害我一直担心你!”
车边,傅慎行在听到田甜喊出何妍名字的那一刻,就已经僵在了那里,待又听到田甜后面那几句话,他的手竟是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他忙握成了拳,咬着牙遏制着自己,仿佛只有这样,这才能叫自己冷静地站在那里,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扑过去从那女人手中夺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