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湖上使用的许多火船是舢板渔船临时改装的,要比海上使用正规火船小不少。每艘船的后面还有不少只有几个士兵驾驶的竹舟准备趁乱登船准备收获成果。
这些小型目标如果浪费宝贵的青铜炮火力无疑是不划算的,张海及周松所在的旗舰上依旧下令各船主炮依然瞄准远处逼近的大船继续开火,而小船上的战士们则做好了应对那些火船的准备。船型一横一竖的编成密集队形,竖船使用准备好的大威力臼铳准备填装烧红了的特制铁弹。船上炮手不断向敌人越来越近的大船开火射击的同时,预备的炮手同样也准备好了为数不多的链弹用以在百步之内的近距离杀伤敌船的硬帆。
决定性的近接交战首先在新军船阵外围的小船百步之外展开了。进入百米左右的有效射程后,仅仅在一个方向上,适当增强装药下猛烈的臼铳火力短很短的时间内就以猛烈的火力打出上万枚六两铅弹并有数千发命中敌船,在猛烈的步兵火力面前虽然有着船板的防护,队形也更为稀疏,但是远远没有张家队伍所面临的陆上强敌那样兵力优势的小船队们几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几被命中几百艘船支的几千发铅弹打的溃不成军,不少人落水。
这些人有些是被动的落水,当然也有些是主动的落水企图以水鬼的方式来袭击船队。那些带着铁环充皮囊做为备用空气的水鬼们还真造成了船队上的一阵紧张,几十艘小船受到威胁,十余艘小船被拔翻,二十多个战士在水中被杀害,三十余人负伤,比在对射中敌人给战士们的轻微伤亡大的多。就连张海所在的旗船都受到了威胁。这时代寻常的火铳鸟枪在入水顶多一米左右的时候就失去了威力,力量不强的寻常箭支在入水后也会失去准头。
然而或许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张家队伍上威力堪比神臂弩一般的优秀仿清弓射出的穿甲战箭乃至正常装药下的单兵轻臼铳却都可以把箭矢斜射入水中很远。给战士们造成十余艘小船上的货物装备损失及五十多人伤亡的代价是一千几名参加作战的“水鬼”伤亡损失过半,余下的不少人也在逃亡的过程中被射杀。
但稍大一些的火船紧随其后的逼来,船头向敌的竖船上的重臼铳开火了。烧红的铁弹虽然不能连续发射,甚至还要两个人配合来发射,但敌主攻方向上七百名战兵战士发射的七百发发烧红的铁弹一下就将百米外最前面的百多艘火船打的燃烧起来。
横船上猛烈的轻臼铳火力则把六两铅弹打入那些火船的船板之内杀伤了不少敌人,而大船上除炮手之外的不少箭手也将负责掩护小船的不少人打落水中。
即便各船没有升帆,从一百五十步外单兵火器威胁边缘处释放的大量火箭以及不少神火飞鸭终究还是将张海等人船阵上的不少小船引燃起来。
对于这种情况,战士们也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措施,大船上桅杆高处负责灭火的人利用高度和气压联合作用组成的喷筒将水流射向十数步范围内的大船或小船上。小船上往往也备有灭火的皮管,在不长的时间里就熄灭了船舷上的火源。只要火船无法突破小船组成的防护阵挂在大船之上,火攻并没有对整个船阵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然而近战火攻中制造的滚滚浓烟却很大程度上在一二百步的近距范围内遮蔽了大船上青铜炮手们的视线和射界。使得本已在一里以内的十几轮炮击数百发炮弹的轰击下又有千余人伤亡的敌水师在濒临崩溃的时候重新在鼓声中鼓舞气冲击的勇气来。
似乎这些不算腐朽的太重的明军水师中不少人经过常年的灌输的一些意识:擅长远距火力的人必不善近战。
张海下令已被烟雾包围起来的船阵以桨滑的速度向侧后方向移动,依然是利于火炮稳定性发挥的船尾迎敌。
被烟阵包围起来的船阵还算在敌大船船队来袭之前腾出数十米左右的能见范围,当烟雾中的突然出现在五十步外距离上的时候,迎接迅猛而来的敌船的是早已填装好弹药的链弹。链弹几乎是在单兵火器的射击距离上瞄着敌帆的下部略靠上几个身位的位置发射。四十多枚九斤弹青铜炮发射的链弹一下就将二三十艘涌上来的的敌大船上的桅杆打断。
但这并不能阻止有着更多人力也依然有着上百艘船依靠惯性而来、规模庞大之敌的冲击。
不少火罐火砖从敌船上扔了过来。不得不说:虽然在炮战武器配备上明军水师极其垃圾,但在实在搞不出优良枪炮的前提下,这些“旁门火器”在近接水战中还是多少能够在其拥有的条件下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
可火罐也好还是火弩手也好,因为此时代的东方水师并没有“海军是技术兵种,需要集中配置资源”的意识,配备的还是太少了。在极近的距离上即便是有远比小船更厚的船舷掩护还是遭到了包括青铜炮发射的散弹在内的各船铳炮箭弹火力的连击。
发现跳棒作战根本不可行,又接连有大船在射程极斤威力却极大发射几百磅弹丸臼炮的轰击下沉没的时候。阵后旗船附近的不少战船都开始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