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权白了他一眼,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跟着走出了大门。
“你有什么事?”
权叔似乎对于鬼脉的人特别不待见。
“前辈,还请将修罗玉借我一用,蛇爷死后我是大命师的候补者,这一次要参加鬼脉大命师的选拔,如果我不能够在选拔中战胜强敌,我就一辈子没机会出人头地了。”
楚乔高声说道。
权叔掏了掏耳朵,不在乎地说道:“和我有关系吗?别说是我早已经脱离了鬼脉,就算我还在鬼脉之中,我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你的忙?修罗玉这个级别的宝贝岂是说借就借的?你还是回去吧,要是再惹恼了里面那个知识分子,可有你好受的。”
权叔说话间转身欲走,却没想到楚乔猛地跪了下来,连续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喊道:“我不走,前辈,你也曾经是鬼脉的命师,所以肯定和我一样清楚鬼脉内部派系太多,我却是唯一一个没有靠山,依靠自己的实力走到今天的鬼脉命师。说实话,已经有很多派系盯上了我,如果这一次的大命师的选拔我失败了,后果我很清楚。可是我不甘心,凭什么鬼脉之中都是那些有靠山的人上位,我要依靠自己的实力打出一片天来,就像当年的您,就像当年的黑将大人!一人一命,黑将出手,无人能挡!”
楚乔最后的话说出的那一刻,我分明看见权叔的脸色有些变化,但他还是转过身去,冷冷说了一句:“我不可能把修罗玉给你,你走吧。”
推门而入,我叹了口气拍了拍楚乔的肩膀后说道:“我帮你劝劝他,不过我估计没办法劝服他,所以,一切还要考你自己。”
入夜,我住回阁楼内的第二天,楚乔这家伙居然依然跪在门外,这都一整天了!
我走下楼去,看见权叔坐在庭院里喝着酒,抽着烟,样子有些忧愁。
我踱步走过去,低声说道:“权叔,怎么还没睡啊?”
他望了望后说道:“睡不着。”
我笑了笑道:“是不是因为楚乔的事情烦心?你是不是犹豫了啊?”
权叔没直接开口,只是蒙头抽烟。
“照我说,您既然已经和鬼脉没关系了,那索性就断个干净,将修罗玉给他算了,鬼脉从此以后也没理由再来找你,你也落个清静。”
我开口说道。
权叔却喝了口酒后说道:“你不懂,修罗玉觉得不能随便给鬼脉的人拿走,鬼脉没有一个好人,修罗玉分成四份,只有一份在鬼脉之中,其他三份,都不见踪影。而鬼脉那一份修罗玉最后也是被我偷出来的,为的就是不让鬼脉的这群家伙依靠修罗玉作孽。”
我听后却好奇地问道:“您这么干,鬼脉的人就没来追杀过您?这可是能够强化命格的大宝贝啊!”
权叔冷冷一笑指了指身后说道:“你以为段飞他们三个家伙是假的?我们四人联手,鬼脉大宗师来了也要败,鬼脉迟迟不对我出手,我迟迟不归还鬼脉,其实都有我们的考虑。”
我却指着外面的楚乔说道:“他可都跪了一天了,还继续跪下去?照我说,您要是不放心他的为人,就弄个测试探探他的底。”
听了我的话,权叔一怔,似乎有了一些兴趣问道:“怎么探?”
我微微一笑道:“国字号第五组里那么多没办的大案子,有厉害的,时间长的,危险的都挑出来,我陪楚乔走一遭,看看这些案子是不是能探出他的底来!”
第三百九十九章,五十年前的悬案!
重庆,山城,我对重庆的概念就是火锅,麻辣火锅。悠闲的下午时光一定要吃火锅。
两天前我给权叔出了主意,他不放心楚乔的为人,所以我就让权叔从一堆国字号第五组没破的案子里挑一些危险的,时间很长悬而未决的,诡异的案子给我,我带着楚乔去破了,顺便看看楚乔的为人。
所以,权叔就给我挑了一个重庆的案子,刚到重庆,来接我们的是国字号第五组重庆分部的朋友,虽然我和楚乔都不算是国字号第五组的人,不过如今也算是给这么个大组织在免费打工,伙食住宿,他们肯定要承包了。案情分析也需要他们来说道说道。巨乒引号。
坐上他们的车,先开到了重庆的万州区,这算是重庆比较偏的一个区,国字号第五组重庆分部就坐落在这里,车子载着我们开进了一间不大的小院子内,里面有一幢三层楼的小楼,门口也没挂个牌子,不过见过了上海分部的模样,我对重庆分部的破败也不算太惊讶。
“哎呀,欢迎欢迎啊!”
我们刚下车。就听见了一个中气很足,声音很洪亮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看见一个大胖子从小楼内走了出来,穿着长袖的衬衫,下身是西装裤,旧皮鞋,头发很油,挺着一个和四个月孕妇差不多的啤酒肚走了过来,个头倒是不高,腰上还别着一个手机套。
2004年那会儿。上了岁数的大叔都喜欢将手机别在腰间。
日头并不大,不过眼前的胖子却已经是满头大汗,只是脸上还依然堆着笑容,低声说道:“是妖脉的万林小兄弟吧?这位是鬼脉的楚乔同志吧,哎呀,欢迎欢迎啊。”
他对我们客气其实是应该的,我的背景和最近在圈子里的名声自然不必多说,楚乔也是鬼脉大命师的候选人,圈子里也是有些名气的人物。
将我们迎进了小楼中后,这房间里居然开着电风扇,看来这胖子是的确太热了。
“你们好,我是国字号第五组重庆分部的负责人,姓熊,名丰收。你们可以叫我一声老熊。”
他自我介绍后。立刻就有人将卷宗拿了过来,这一次权叔给楚乔挑的案子可不简单,距离现在已经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了。是重新灵异圈子的一桩比较出名的悬案。
拿出来的卷宗一共三大捆,上面落满了灰尘,纸张都已经泛黄的很严重了。
“咳咳,灰有点大,你们别介意,小张啊,去泡两杯茶来。”
老熊挥了挥手说道,随后将自己面前的卷宗打开了,摊开在了我们的面前,不过他自己却没有翻看,我奇怪地问道:“熊哥,你都不用翻看卷宗了吗?”
他点了根烟,擦了擦额头上的汉,随后说道:“这个,不瞒万林小兄弟你说,五十年前办这案子的是我的师傅,他还活着的时候一直催促我让我办这案子,只是可惜我一直没破,师傅死后,我也成了重庆分部的负责人,俗事比较多,侦破这方面就渐渐放下了。不过这些卷宗我都背的滚瓜乱熟,里面有好些批注都是我做的。”
我点了点头,看来权叔还真是会挑啊,这一上来就弄了个重庆分部两代人都没破的悬案,应该能够考验出我身边楚乔的实力,至于良心嘛,还得办案的时候才能看出来。
“案子发生在建国初期,也就是1950年,距离如今也有54时间了,当时我师傅四十岁,国字号第五组才刚刚建立不久,甚至还没有彻底建成,很多分部还在筹划之中。所以咱们重庆分部的人手也很不足,先说说重庆吧,咱们重庆其实是身处在灵异圈的一个特殊位置,因为咱们重庆虽然算不进湘西,但是却在湘西的边缘,背后还靠着酆都鬼城,所以,从灵异圈的地理位置上来说,咱们重庆也算是一块阴地。”
老熊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但是也不算全对,虽然备考酆都,但是中间有不少丘陵山峰挡着,加上真正的酆都鬼城是聚阴而非散阴,所以重庆虽然背靠阴地,但是阴气却很薄,和真正的湘西比起来,诸如凤凰,芦溪之类的地方比的话,那是要干净的太多了,加上是直辖市,人口众多,还是很干净的。
“我师父叫魏彬,原本是茅山的一个内门弟子,37年的时候下的山,去了东北杀鬼子,也是一个有热血有情怀的爱国人士,建国之后就加入了国字号第五组。50年那会儿,因为刚刚经历内战,咱们重庆虽然是民国政府的首府,可是说到底还是沉浸在战火之中,不少冤魂厉鬼晚上都会出来害人,我师父带着兄弟们是日夜奔波,老百姓也都知道他的名号,所以一旦出了什么怪事情就立刻来找他,师傅对我说,那时50年的夏天,天气很热,他接到一个电话,是一户大户人家来报的案,说是家里有异样的臭味。我师父当时本来不想理睬,说实话,建国初期,物资有些贫乏,很多大户人家和国家对着干,喜欢没事找事。我师父就敷衍了几句,说可能是有死老鼠,然后说晚上会去看看。结果这一天忙下来,他就把这事情给忘了,结果没想到,第二天下午,他又接到了个报案的,这一次打给他的可不是老百姓,而是重庆的军管处,也就是那会儿的警察,说是一户大户人家有人暴毙,死相特别奇怪,让他去看看。他问了是哪户人家,结果一听就是之前报案的大户人家,立刻心知不妙,就带着人过去了,果然一看这死相,的确是非常奇怪!哦,卷宗里还有照片,你们可以看下。”
听老熊说话的同时,我正好翻到了这张照片,拿起来一看,黑白照片上是一个死去的女性,脑袋被砸烂了一半,模糊的照片上能够看出有血肉和脑浆的混合物,身上穿着旗袍,看起来出身的确挺高贵的样子。
“这就是当时的死者,可能照片你们看到的就是脑袋被砸烂的地方,她的脖子和手腕你们都没看见,照片也没拍的太仔细,我师父当时告诉我,他一走进那屋子立刻闻到了一股异样的臭味,很臭,的确像是死尸的臭味,但那种臭味绝不是一两头老鼠死后会发出的,因为实在是有点太过浓郁,就像是死了两三个人,而且死了很久后的那种气味。接着他查看了尸体,一开始他也只注意到脑袋被砸的部分,我师父的原话是‘那个妇女,脑袋就像是西瓜一样被人开了瓢,有东西咬过她,那骨头上都有咬痕的!’我师父由此判定肯定不是普通人所为,就算是变态杀手干的,也不可能有蛮力将人的头盖骨砸开,更不可能将人的头盖骨咬碎吧。一开始他觉得是妖怪所为,因为案发当晚这女人在家,仆人都在,却没有一个人听见她惨叫哪怕一声,更没有听见有激烈的搏斗声,所以我师傅认为可能是妖怪将这女人迷晕之后吃了她的脑袋。但是,之后我师傅就发现他的推断不对!”
说到这里老熊指着照片上女子的脖子部分,那里看不清楚有什么,不过女子的旗袍在脖子的部分是被狠狠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