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吉香愕然,赵进骂了句脏话说道:“这马冲昊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倒是知道自家这锦衣卫的身份吓不住什么人,所以要小心到极处。”
“这马冲昊会不会图谋咱们的钱财,不是说他贪心的很,来南京几年,已经破了几家大户,捞了不少。”王兆靖皱眉猜测说道。
赵进缓缓摇头,琢磨着说道:“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图谋钱财,不太可能..”
“咱们赵字营多富,难道你自己不知道?那天二宏大概给我算了算,我才知道,我都想着你是不是财神转世了,这才几年,你就能生发到这个地步,这么一大笔钱财,难保这姓马的不会动心。”这话却是陈昇说的。
赵进还是摇头:“这马冲昊在京师呆过,据说在郑贵妃那一系里很得看重,而且还这么精明能干,这样的人物,不会只盯在银子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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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什么最要紧,银子!没了银子,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南京秦淮河边的酒楼上,马冲昊大声笑着说道。
他说这话倒是不用担心被人听到,因为整个酒楼都被包了下来,在风光最好的第二层只有一桌,就是马冲昊他们六个人。
马冲昊坐在首席,看着有趣的是,团坐周围的六人年纪都差不多,都是精干模样,大家连穿着的衣服都相似,看着就是富贵人家的打扮。
六人都有相近相似的地方,比如说穿着打扮虽然富贵,可皮肤却粗糙的很,一看就是经受风吹日晒,双眼都炯炯有神,手掌也比寻常人粗大很多,各个壮健,这等人在南京城内不多,可也不能说没有,勋贵家里的家将,镇守太监的亲卫,还有兵部尚书手里那一点标营人马,都是这般样子。
可真正的南京土著还能看出不同的,相比于马冲昊来说,其他五人穿着打扮都相对素淡简朴,身上即便有个饰件也是老玩意,但不管是衣服的料子还是这饰件都值钱的很,这种沉下来的富贵之气,镇守太监和南京兵部尚书手下那些人是不可能有的,这几位只可能是南京勋贵手底下的家将头目。
在这几位面前,即便曾在京城跟着郑贵妃一系的马冲昊也显得带点暴发户的气息,毕竟富贵一代和富贵几百年是不同的。
魏国公徐家那是开国元勋徐达的传承,自太祖开国一直到现在代代延续,家里的家兵家将们也都是这个路数,很多人说起祖上,都是跟着老王爷东征西讨的老资格,这一代代下来也是了不得的,至于其他侯爷、伯爵家的也都是差不多,虽说大明的体制是文贵武贱,可这等开国靖难时候传下来的武功勋贵却不在这体制之中,即便是勋贵们的家将们也觉得自家高人一等。
不过他们和马冲昊相处的倒还融洽,此时每个人都是面色红润,满脸笑容,马冲昊这指挥佥事的位置在他们中间也算不得什么,大家说是家将,可身上都有世官身份,千户已经最低了。
听到关于这银子的说法,众人都是哄笑,这汉井名酒就是够劲,马冲昊挥手在那里说道:“想要把差事办好,想要让弟兄们过得好,怎么你得有点好铁打造的兵器,怎么也得弄一身甲,怎么也得有好马骑着,这些那个不得花银子,可银子你去那里找?指望上面拨给你吗?”
下面又是一阵哄笑,一个络腮胡须粗声说道:“指望上面拨银子,那就不要买马了,买头驴就不错!”
“要不就说你们徐家面子大,上面七折八扣的还给点,换到我们家,能买条狗都好了!”有人笑着插嘴。
大家又都是哄笑,马冲昊端起酒碗跟众人示意,然后大喝了口说道:“那帮酸子都是钻钱眼里的,再多的银子下来,到咱们手里的也不会多,咱们想要做事就得自己法子,兄弟我这边五十几个能做事的人,都是要拿自家银子养的,可用起来就是比别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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