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两个连队护着火炮,并且开始将炮弹回收,而其他各个连队直接是散开,若高空俯瞰这一切,能看到数千骑兵就这么散开,跑到很远才开始兜个大圈子,向南路官军那边杀过去。
和石满强判断的一样,这边溃逃的官军轻骑的确赶到那边报信了,这让南路来的官军很是紧张,连前进的速度都变慢了不少,为首的参将一边痛骂那边贪功冒进,一边琢磨着是不是回营据守,可城内军令催促的很急,说贼军势弱,趁此灭杀之后就是一大功,这么退回去的话恐怕会被治罪。
到了现在,还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危险,贼军再怎么凶悍,也没可能打下京城,早晚都要散去,到那个时候,一切规矩都是照旧,正因为如此,文官还能号令得动武将,京营各队还能维持住军纪。
就在这迟疑的时候,却看到处处烟尘扬起,平坦地势,因为村落庄园和庄稼树木遮蔽了视线,没办法看到对方的动向,突然间却看到烟尘在四面八方扬起,朝着自己这边包围过来,一时间大惊失色,不是说贼军骑兵只有三千余人,可看这个声势,三万也是有了。
官军带兵将也是明白,在这个时候如果撤退那必然是个全军崩散的结局,为今之计只有抱团自守,以静制动,等到跟前之后再做计较,而且按照自家撒出去的轻骑回报,徐州贼的火炮应该没动,那就不必担心被轰打了!
可前面主将沉得住气,步卒各个营头却没办法镇定,只看到烟尘越来越近,而且就是朝着自家阵列冲过来,步卒那里挡得住骑兵,一个个的都是惊慌失措,只是靠着军将们的吆喝威逼才勉强维持得住。
石满强带着一个连队已经出现在官军的左翼,他们是直接从庄稼地里趟过去的,所以没办法跑的太快,就那么结队前冲,当看到官军阵列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加快了速度,马匹在庄稼地里移动不快,甚至会被田垄绊倒,这些都顾不上了,每个人都用马刺磕碰马腹,马匹吃痛就不管不顾向前冲。
能看到官军勉强做出了守御的姿态,甚至还有拿着火器和弓箭的兵卒向外移动,石满强将自己的面甲扣上,将手中的长矛放平,火器工场做过多次演示,官军的火器很难破甲,除非是用认真打造的鸟铳,可官军手里就没有这等火器。
“靠紧了,扎紧了!”石满强呼喝说道,和他并排前进的骑兵就朝着他靠了过来,骑兵和骑兵之间距离很近,甚至彼此的马镫都在碰撞,按照赵家军那些教头的说法,骑兵列队冲阵的时候要尽可能的挨近,甚至紧紧挨着拥挤,这样才能像一堵墙似的压过去,才会有冲撞的效果。
寻常人想来,骑兵冲阵讲究的是个“冲”,要跑起来,要跑发了性子,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撞上去,可按照赵家军那些教头的说法,要压过去,整齐阵型的缓步跑动比起冲锋甚至还要震撼,这个说法得到了那些洋人的确认,说他们那边也是这个样子。
距离还有近二百步,只听到官军阵列噼啪乱响,硝烟弥漫,石满强下意识的想要躲,随即意识到自家在射程之外,他身边身后的骑兵大多有这样的反应,随即就在哄笑,官军果然不堪,要是赵家军自己的火器,肯定要放到七十步内开火!
能见到面前的官军手忙脚乱的装填弹药,通过弥漫的硝烟和尘土,石满强有个判断,火药不是放多就是放少,甚至还看到将通条塞在里面没有拔出来的,这样莫说是伤敌,自家恐怕都要遭殃!
而且这官军兵卒急匆匆的装填,实际上却不如赵家军那一板一眼的快速,石满强自己也习练过火铳,按照赵家军的操典,在这个时候第二发已经可以打响了,在这个距离上,已经可以看到丢下火器转头跑的溃兵,这样的战技训练,这样的临阵军纪,怎么还用来保卫京城,怪不得大哥丝毫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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