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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箩进宫的当天晚上,赵琉璃便生了一场病。
病症来得又急又快,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瞬赵琉璃便晕倒在了丹陛上。陈皇后心急如焚,不眠不休地陪在赵琉璃身边,好在第二天早上她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流着泪道:“母后,我想见杨缜哥哥。”
陈皇后如何不心疼?当天就去御书房找了崇贞皇帝,要求他答应赵琉璃和杨缜的婚事。
崇贞皇帝原本还有些反对,但是一对上陈皇后,气焰顿时就消了,开始动摇。
他如今正处于求和的阶段,若是答应了这件事,陈皇后或许会对他有好脸色。况且赵琉璃是他的女儿,他自然也希望赵琉璃过得好。这两日听说赵琉璃为了杨缜病了,早已于心不忍。
后来杨缜又入宫求见了崇贞皇帝,两人在御书房谈了一个下午。不知说了什么,第二天一早,崇贞皇帝便改了注意,答应将天玑公主许给杨缜为妻,择日成婚。另外又赐了杨缜一座宅邸,良田百亩,金银珠宝无数。
解决了赵琉璃和杨缜的事,魏箩着实松了一口气。
闲下来时不免又想起陈皇后的话。
说来也奇怪,魏箩都嫁给赵玠快半年了,可是肚子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梁玉蓉刚嫁给魏常引两个月,听说就已经诊断出怀有身孕了。
这日魏箩和赵玠一起回英国公府,恰好大姐姐魏笗刚从娘家回来,还带回来一个两岁的小儿子。
那孩子生得唇红齿白,秀气可爱,逢人便笑,模样讨喜得很。
就连魏箩这种不大喜欢小孩子的,也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脸蛋。
小侄子小名叫多福,尤其喜欢颜色鲜亮的东西。今儿魏箩恰好穿了一条桃红色的织金宝箱花纹马面裙,多福便一直围在她身边打转,扯扯她的裙子,拉拉她的手指,看着她“咯咯”地笑,口齿不清地喊她“姨姨”,真是叫得魏箩的心都融化了。
赵玠虽然没什么表示,但是看得出来,他也是喜欢小孩子的。
临走时赵玠送了多福一个长命锁,小孩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捧着啃起来,可笑坏了不少人。
回来的路上,魏箩坐在赵玠怀里道:“大哥哥,我们要个孩子吧?”
赵玠只是笑,却捏着她的手心不说话。
魏箩立即察觉到他的情绪,仰头问道:“你不想要?”
赵玠道:“我听说不少妇人因为生孩子丧命,阿箩,你还小,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险。”
魏箩连忙摇头,“不会的,我会把身子养好,保证不会有问题的。”她又问,“你看多福,多可爱呀,我们若是生了孩子,一定也很可爱的。”
赵玠抱着她想了一下,至今仍记得魏箩小时候的模样,委实是粉雕玉琢、雨雪可爱,是以便没反驳这句话。
魏箩还在一劲儿地劝他,“好不好?玉蓉跟我一般大,她都怀孕两个月了呢,常引哥哥也没像你这么担心呀。”说着坐起来,扶着赵玠的肩膀问,“大哥哥是不是不行?所以才……”
赵玠打断她的话,危险地问:“你说什么?”
魏箩:“……”她方才是脱口而出,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可惜晚了,赵玠箍着她的腰道:“好,我们今晚回去便生孩子。”
于是一到家,魏箩便被赵玠抗进了屋,里里外外折腾了好几遍,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赵玠才放开她。
魏箩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湿漉漉的,就连身下的被褥也都是水。她哭唧唧地躺在赵玠怀里,控诉道:“赵玠,你这禽兽。”
赵玠亲了亲她的脸颊,“现在觉得我行么?”
魏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已经睡着了。
魏箩和赵玠想要孩子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陈皇后的耳朵里。
陈皇后比他们两个还重视此事,当即就指派了一个嬷嬷来到靖王府。这个嬷嬷魏箩见过几次,听陈皇后叫她“余嬷嬷”,她很是严肃,不苟言笑,底下的宫婢都忌惮她三分。
余嬷嬷来到魏箩跟前,不像旁人那般奴颜卑膝,只行了行礼道:“奴婢参见靖王妃娘娘,日后还请娘娘多多配合奴婢。”
魏箩颔首,“有劳嬷嬷。” 既然是陈皇后派来的,总要给几分薄面。
只是没几天,魏箩就发现这余嬷嬷管得也太宽了。
自从她来了以后,便要求赵玠和魏箩分房睡。为了保证精水的纯度,还要求赵玠和魏箩每隔三日才能行房一次。且行房前还有诸多规矩,必须净身洗澡,不得饮酒,不得动怒,不得吃辛辣食物等等。
三日后行房时,赵玠足足将魏箩折腾到后半夜,第二天早上魏箩连床都起不来。
之后,余嬷嬷又有了新的规矩,那便是每次行房的时间都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非但如此,魏箩每天的饭菜也要控制,油腻和荤腥都不能沾,过得简直是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如此七八日,魏箩还没说什么,赵玠的脸色简直黑得堪比锅底。
赵玠被青州旱灾一事缠身,每日早出晚归,白天不能见魏箩就算了,晚上竟也不能抱自己的小妻子。
两人分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是有三天不曾见面了!
☆、第155章
这日赵玠从神机营回来,直接去了魏箩的卧房。
按照那位余嬷嬷的规矩算来,今日恰好是他可以跟魏箩行房的日子。说真的,经过这几日,赵玠竟生生被逼得认为行不行房都不重要了,他这会儿只想抱抱魏箩,同她说几句话,搂着她睡一觉便足矣。
余嬷嬷担心赵玠和魏箩私底下见面,便将赵玠的房间安排在章台院的东厢房,与魏箩的房间隔着十万八千里。赵玠连抱自己的媳妇儿都要被人管束,这滋味儿真是憋屈。
刚走到正室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魏箩说话的声音。
“怎么又是猪肝?我都连着吃了好几天的猪肝了,能不能换点别的花样啊?”魏箩可怜兮兮地抱怨道。
金缕宽慰道:“姑娘,这是余嬷嬷交代的。余嬷嬷说吃猪肝对脾啊肝啊有好处,有助于受孕,您就委屈点儿吧。”话虽如此,但金缕对那余嬷嬷也是很不满的,仗着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便对王府的诸多事宜指手画脚,委实不招人待见。
魏箩翻了翻桌上的菜肴,竟是没有一个对自己的胃口,不是猪肝便是扁豆粥,要么就是冬瓜猪骨汤,来来去去就这几样,一点儿新意都没有。她烦闷地搁下筷子,“你去跟余嬷嬷说,我想吃奶汁鱼片和脆皮乳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