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通报的属下应和道,“不过目前还不清楚那黑衣少年的来历,也不知这少年是如何出现在那里的,身份为何,是以属下斗胆擅作主张命人画了那人的画像,悬赏白银一百两。”
“做得好。”
南司点了点头,这样一来,知道那黑衣少年的身份的时间会早一些了,到时候也能尽快把那公冶玉给处理掉。
若是那少年身份背景不足为惧的话,那么他们也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去寻找那个公冶玉杀掉并想办法处理尸体了,直接就可以找一个机会把那少年押到粱谨夜面前指认,这样粱谨夜自会把公冶玉传召过来,进行处置惩罚。
如果到时候粱谨夜还是顾念旧情不愿杀那公冶玉,那么他可以直接派人进行处理,到时候就说公冶玉是畏罪自杀的好,毕竟女子是如此的注重贞洁名声。
心中计量着,男子清隽的脸上露出一抹极淡极淡的笑来,“继续吧,相信你能做好。”
“是。”那前来通报的属下脸上一喜,有些宽了心,慢慢退了下去。
毕竟他来之时还是有些担心的,担心他的擅作主张会惹得蓝杀大人不悦。
来人缓缓退下,密林,愈发的幽深,那浓重的黑色丝丝缕缕的渲染,四溢,然后慢慢勒紧,几乎能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一身灰白的身影似乎在密林浓重的黑色中慢慢的淡去,然后渐渐变得隐约,变得捉摸不定,只有那张隽刻着清雅的脸上慢慢流露出的那一抹柔软,使这样压抑的环境变得有些温润起来,不那么的危险而可怖。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似乎沉浸入了回忆之中,然后沉淀,沉淀。
遇到怜儿是他此生最幸运的事,不管如今怜儿变成如何模样,只要他南司还记得怜儿曾经善良的模样就好,只要他记得就好。
所以无论她慕千怜开心与否,痛苦与否,他南司,会一直都在,他爱她,不需要得到,他只愿依着她,她开心就好。
为了怜儿,他,也许可以杀尽天下人,直到双手被鲜血浸染,双目被血染得腥红……
男子清隽深情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温软的笑意,开心的如斯纯粹。
……
清晨的阳光洒下,拨开层层的云雾,铺满一地灿烂。
不远处,一个男子,静静站立。一双凤目静静地凝视着人潮拥挤的方向,在清浅阳光的照射下,一双美目中流光溢彩,带着丝丝冷冽,长风拂过,吹起男子宽大的衣袖,那衣袖上的银色番莲便在金色的阳光下狂肆的铺满,携带者一股凌烈气势,扑面而来!
明媚的阳光勾勒下,似乎一切都安静下来,突然,一道绛红色的鬼影若闪电般出现在告示栏之前,伸手便扯下了那张画着少年模样的宣纸。
此再观那男子所在之处,出了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便空无一人。
那些围在告示栏前的人惊异于来人出现的速度,瞪大了眼睛,然后有人低声说道:“这扯了可就相当于接了任务,这公子难道认识此人?”
然,方才扯到一半般,男子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修长有力的手指抓着那宣纸的一角,坚玉般的脸上似乎想到了什么,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有阳光通过熙攘的人群直射而来,照在那莹白修长的手指上,闪现一抹优雅莹润的光泽。
浓密的长睫轻阖,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布告,脸色阴沉的可怖。
此人,岂不就是慕千雁那女人乔装后的模样?别人认不出,可又如何瞒的了他?
这个女人,当真狠心,自他离开后竟然连一丝一毫的消息都不曾传来,如今可又是惹了什么人,看如今的状况,这告示只怕已经贴满整个梁氏皇朝了,就算扯了这一处,也不见得有丝毫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