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便不会杀你了么?”
剑锋一顿,凌长郡冷哼一声,剑眉微锁,眸色冷酷而决绝。
——叮!
不知何处击来一枚石子,剑身竟猛然一震,随即歪了剑锋,刺进了后方的柱子里,入木三分!
由此可见,出剑之人所用力之强,而拦剑之人……
“天!”
有将士惊呼出声,看向那人的神色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不过是弹指一挥,如何做到讲这来势凶猛的剑挡开的?难不成此人是……
血莲门门主!
南疆血莲门,出了名的行踪诡异莫测,做事狠辣毫不留情,与媚族相比虽同样鼎立武林,却是比媚族更加的让人闻风丧胆,要知道媚族只是频繁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而血莲门,不需要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也已经让人心生畏怕不敢得罪了。
传言几年前血莲门门主云游回来,重新整顿阎令楼,江湖更是一场大换血。据言此人武功卓绝,从未有人敢挑战他武功的底线,更是喜穿绛红色长袍,喜怒无常,行踪诡秘,却是公子人如玉,风华绝代!
“既然一切已经说清楚,你们可就不能占用本尊娘子的时间了。”
细长浓黑的睫毛低垂,遮住了眸中隐忍的怒火,那凝玉般精致的面容上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却是冰冰冷冷的。长风拂过衣衫,红袖张扬撑起,那银色的藩莲便争相绽放,宛若地狱的曼陀罗,危险而令人心惊。
慕千雁愣住,看了那刺入红柱的剑一眼,落在凌长郡身上的眸光有些复杂,却是身后袭来一道柔和却强势的力道,整个人便被那股力道带着凌空往后退去,撞进了一个温厚炽热的胸膛。耳畔响起男人隐怒却无奈的声音,磁性的令人心醉。
“女人,你是傻么?”
“我……”
她有些呆滞的抬头看他,月色下,容颜苍白却绝丽,神色竟迷茫极了。
她感到搂着她的臂膀略略收紧了些,然后头顶轻轻低着她发丝的下巴微微扬起,“凌长郡,看在你是本尊夫人娘家人的份上,今日便饶你一命,这梁谨夜还没有死,本尊且把他借给你用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别客气。”
佛玖释冷冷的瞅了站在原地有些愣神却满目憎恨的女子,有些阴冷的扯了扯嘴角。
“啊,对了,用铁链子拴住他的狗爪子,别让他给逃了。”
跃到屋檐上之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又侧头说道。那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黑眸中极是犀利。
待周围之人回了神,再抬头时,之间那月色挥洒的尽头,隐约一袭绛红衣衫迤逦,其怀中女子素衣潋滟,真宛若一对神仙眷侣。
接下来的几日,众人都忙碌了起来,忙着稳固朝臣安抚民心,忙着割地商讨,这其中的歪歪绕绕又不得而知了。可江山终究是得到了短暂的平静。
只是如今好不容易遇到时机,各国又如何会轻易放手?人心不足蛇吞象,自是各有各的打算,不乘机壮大一下自己的江山,那也就称不得是帝王了。
京城的鸿来芳苑是最不受战事波及的所在,如今自也是安稳的很,只是相比平时的客满为患,如今却是三三两两几人而已。不是因为来的客人少了,而是因为掌柜的不允,说是每日只允许进几个客人。
众人皆猜是来了贵客。
天子一号房内,一片安静。空气中飘荡着和淡淡的栀子花香,床榻之侧,红纱帐曼曼低垂,恍惚风起,依稀露出沉睡女子柔软的面容,道是岁月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