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珠子光滑细腻,半点看不出刻痕啊?
“王妃,你等一下,我去写出来给你,这个太复杂了,我怎么都记不住,或许是我不是个习武的料吧!”柳宜风说话间,就已经退着跑了出去,打开门,差点被淡雪霁扑倒,他一个闪身,看都没看扑在地上的淡雪霁一眼,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向着书房跑了去。
“哎……这孩子怎么了啊?”宁夜紫之前被柳宜风拽出来,就是一头雾水了。
这孩子平常挺温文尔雅的,怎么今儿个……有点急惊风了啊?
柳宜风冲进书房里,看都没看西陵滟和风齐冀一眼,拿了执笔和砚台就跑了。
西陵滟和风齐冀同时起身追了出去,这个小子在做什么?风风火火的是在发什么疯。
柳宜风拿着东西回到婴儿房,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又转身要把淡雪霁给推出去。
“嗨!你小子还来劲儿了是不是?”淡雪霁就不动,他倒要看看这个文弱书生,要怎么把他推出去。
“淡雪霁,出去!”顾相思从里间走了出来,眼神冰冷的看向淡雪霁,这时候,可不是他能胡闹的时候。
淡雪霁一见顾相思不悦了,他便放下手,转身走了出去。
柳宜风上前关上了房门,走回去,坐下来执笔抄写起了珠子上的内功心法。
顾相思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看着他抄写下来的都是……梵文?她伸手盖在纸张上,看向他叹气道:“小世子,梵文我不懂,能翻译成汉字吗?”
“呃?这个……我忘了,等一下,我重新再写。”柳宜风呆傻的真是可爱,他执笔又重新抄写一份,这回是翻译成汉字了。
顾相思看着柳宜风抄写的内功心法,啧!也没多少字,看起来也不过就四五百字吧?八字成一句,总共是六十四句,还真是八八六十四之数啊?
柳宜风是用小楷抄写的,字如其人,也很秀气。
柳宜风抄写好了汉字的,又迅速抄写了一份梵文的,连同串珠一起交给了顾相思,并对她说:“这个雕刻不是刻的很深,对方这样戴着真的很危险,一个不小心磨蹭掉一块,这武功秘籍可就报废了。”
“这上面有一层蜡吧?摸着闻着,有点是蜡味儿。”顾相思摸一下,有点蜡的粉末,应该是被柳宜风扣下来的吧?
“是被一种特殊的蜡封住的,不然,也不能表面这么光滑无暇了。”柳宜风抄写完这些东西,也就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众人早就等急了,在柳宜风开门出来后,他们一个个都忍不住望房间里看,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顾相思把两张纸叠好放进了怀里,那串珠串她收入荷包里,起身走出去,递给花缘君交代道:“把这珠子都给我打磨小一点,抹掉两层皮,一个时辰后拿回来。”
“好。”花缘君伸手接过荷包,对她温和浅笑轻点了下头,便转身走了。
淡雪霁在一旁有点不太乐意了,小心翼翼看着顾相思笑说:“王妃,我手艺……比花公子好的。”
“可你却让人信不过。”顾相思斜淡雪霁一眼,伸手拉了西陵滟进来,又再次关闭上了房门。
淡雪霁摸了摸鼻尖,一脸无辜的嘀咕道:“我不就是贪点钱吗?这不是小时候无人管,无人问,饿出的毛病吗?”
风齐冀牵着宁夜紫的手离开了,淡雪霁这个少年内心不恶,只不过是有点太贪了。
可他再贪,也还有点侠义之心,这也是相思留下他的原因之一了。
柳月白也带着柳宜风离开了,这里没她什么事了,疏净做的事,也让她有点担心。
柳宜风并不担心这些事,十六舅爷是个好人,王妃也是个好人,他把东西交给他们,很放心。
柳月白担心的是柳宜风知道了珠串上的东西,后头会遭人绑架逼供什么的事,这让她很忧心。
唉!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顾相思与西陵滟在房间里很久,外头的人都陆续离开了,他们夫妇也还是没有出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后,西陵滟才开门走了出来,回头交代顾相思看好孩子,他便去找了空太玄。
顾相思站在门口一会儿,便关门进了房间。
……
西陵滟这边已经找到了空太玄,私下里,他居然唤空太玄为:“师叔,您看看这件东西,您认不认得?”
空太玄正在端着一碗东坡肉吃,在西陵滟进来地给他一张纸时,他还没舍得放下手里的碗,只是把勺子搁碗里,伸出一只手接过纸,甩开纸张看了几眼,神情淡淡道:“哦,这是《八应决》,失传五百多年了,想修炼此功法,必须先练会吸功大法,只有身怀两百年功力,才能修炼此功。否则,一旦贪心妄图修炼,必然会走火入魔致死。”
西陵滟听空太玄这么一说,这武功心法也就是废纸一张了。
“先别丢,流清丫头不是在炼化她体内的内力吗?或许以后……她有个奇遇,再多个几十年的功力,这功法她就能修炼了。”空太玄继续吃他的东坡肉,嗯!今儿王府厨子做的东坡肉,有点百味居的味儿了。
“师叔放心,我没打算丢,它可有用的很呢。”西陵滟拿走了这张纸,他接下来要让这种武功流出去,那些个桀骜不驯,为虎作伥的老怪物,也该肃清一下了。
空太玄就是一个奉命来保护西陵滟的人,也是因为他是个贪吃的吃货加武痴,因此才会愿意过这种枯燥乏味的守护人日子。
……
厉府
厉明景先把北宫瑧送回了鸿胪寺,这才乘车回了家,回到家里,就面对上了母亲的训斥,舅母的埋怨。
厉丝言本就是个一身反骨的姑娘,此时面对他们母亲训斥大哥二哥她还能接受,可是舅母这样一个劲儿的埋怨二哥,她就忍不住了,上前就比她舅母还凶道:“沐幽表姐自己做了什么事,她贴伺候的人就没和舅母您说吗?把大家都当傻子糊弄,王爷王妃没有当场怪罪她,舅母您就该谢天谢地了!也不瞧瞧今儿去的都是些什么人,她也敢胆儿肥的在阎王爷面前使诡计,您说她是不是活腻味了?”
“什么诡计?”厉夫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见到侄女浑身湿漉漉的回来,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没回来一个,她这嫂子又来她这里问责怪罪,她才把刚回来的孩子们,都给叫了过来。
她就是觉得他们兄弟俩做的太过分了,怎么能放任落水后昏迷不醒的紫沐幽一个人回来呢?
厉明景一把拉住暴怒的厉丝言,他站出去,看着他一脸迷惑的母亲,长叹一口气道:“母亲,表妹今日邀请天悦公主去钓鱼,之后她就落了水,她的婢女跑出来就说是天悦公主把表妹推下水……”
“既然你明知是那个什么北俱国公主把幽儿推下水的,你为何不去给幽儿讨一个公道?”紫沐幽的母亲戚氏不等厉明景说完,便站出来怒瞪他责怪道。
厉夫人眉头紧皱,只是望着二儿子,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