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恢出身益州南部,本来就十分擅长与夷越之众打交道,这次任务交给李恢,却也恰如其分。
濮族首领见到李恢以后,当即勃然大怒,挥舞着大刀想要将其杀死。
你道却是为何?
原来,由于李恢对于南方地形十分清楚,益州军在与夷越叛军交战的过程中,李恢经常能够带领益州军找到叛军,而后将其剿灭。
故此,夷越叛军对于李恢恨之入骨,也难怪濮族首领见面以后,就要杀掉李恢了。
李恢却始终面带笑容,道:“我带着善意而来,首领难道就是这种待客之道?”
对于夷越之众的性情,李恢可是了如指掌,知道他们虽然凶狠好斗,却也十分好客、懂得感恩。
只要他不是带着敌意而来,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哼!”
濮族首领终究还是没有对李恢动手,冷哼了一声,道:“我们部落虽然好客,却也不欢迎你,你还是快离开吧。”
“不然的话,小心被儿郎们杀掉喂狼!”
李恢没有与濮族首领浪费口舌,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直来直往,有时候说太多话反而不美。
李恢切入正题的说道:“我此次前来,乃是奉了我家公子命令,特意为你们送上来粮食,希望你们能够度过这个冬天。”
濮族首领虽然有些惊愕,有些心动,却仍旧不屑的大笑道:“难道你们怕了我部落中的勇士,这才想要求和么?”
李恢却是冷笑道:“首领何必自欺欺人呢?你们部落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想你已经心知肚明。”
“只要我家公子坚决不撤兵,一直将你们堵在山中,要不了多久,濮族部落之人恐怕就会饿死很多吧。”
濮族首领闻言,却是说不出话来,继而涨红着脸说道:“既然如此,你家公子为何要撤兵,还要给俺们粮食?”
李恢幽幽叹道:“其实我们与夷越部落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冲突,只不过首领听信他人挑拨之言,这才举兵叛乱罢了。”
“我家公子宅心仁厚,并且认为夷越各部也是大汉子民,这才不忍斩尽杀绝,更不愿趁人之危。”
“首领但请放心,粮食送给你们,我家公子绝对没有任何别的要求,等到你们渡过了这个冬天,我等再交战不迟。”
濮族首领呆愣当场,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李恢却是直接告退,离开了濮族的领地。
……
益州军真的撤兵了,而且还给濮族部落留下了许多粮食,当益州大军撤到键为蜀国之后,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开始休整。
典满来到陈政面前,有些不解问道:“公子,那濮族叛军可是我们的仇人,你为何要如此行事?”
不仅是典满,张任、郭淮、吴懿、关平等人亦是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出言询问。
陈政笑着说道:“夷越部落数之不尽,若是以强硬手段镇压,不仅不能平定叛乱,反而还会让局势恶化。”
“而且夷越人懂得感恩,我若先以恩义结交,而后以兵威震慑,只要能够率先降服濮族,其余部落必定望风而降。”
“夷越之众也是以渔猎、耕种为生,不同于草原部落,待这些投降以后,我们完全可以将他们内迁,待之以汉民待遇。”
“如此一来,多则二三十年,少则十年八载,夷越之众定会与汉人融合,南部叛乱不攻自破矣。”
典满虽然仍旧不太理解,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询问。
元新三年开春之后,待濮族耕种完毕,陈政再次领兵进入益州郡,而后让李恢光明正大前去下战书。
这一次,陈政只带领了两万人马。
濮族首领见益州军只有两万兵马,当即同意约战,不曾想在谈虏山为益州军所破。
就连濮族首领,也被张任生擒,
陈政生擒濮族首领之后,非但没有羞辱此人,反而亲解其缚,再三抚慰,而后表达了自己的善意,并且将濮族首领释放回去。
濮族首领本就感念陈政赠送粮草的恩义,这次纵然被益州军所破,濮族勇士伤亡也并不算多。
濮族乃是知恩图报,讲究信义的部落,濮族首领由此乃降,并且顺便劝降了许多夷越部落。
然而,仍旧有一些大型部落,不愿意投降陈政。
可是随后的两年时间,陈政如法炮制,一面结恩义于这些部落,一面以兵力进行震慑。
每次生擒这些部落的首领,都对其好言抚慰一番,而后将其放回部落之中,有些人甚至被生擒了三次,这才降服。
一共三年时间,陈政采用司马懿计策,结以恩义,慑以兵锋,诱以利益,夷越部落纷纷投降。
陈政对待这些投降的部落,亦是极其优厚,三年时间,已经彻底将他们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