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喊杀声依旧。
残阳似血,战旗林立,硝烟密布,尸骨堆积如山,鲜血染红大地。
没有亲身经历过,就不会知道,发生在孟津城下的这场战事,究竟有多么惨烈。
哪怕关中军拥有各种守城器械,城墙却也屡次被联军轰踏,只不过陈旭早就让人,在城内再次构建了一道道城墙。
故此,哪怕联军将最外围的城墙轰塌,仍旧没能攻进城中。
只不过,双方倒下的士卒,却已经不可计数。
“呜呜呜!”
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联军的鸣金之声终于响起,正在攻城的士卒,顿时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终于走了么?”
陈旭一身黑甲,在晚霞的照耀下,略微出现了一丝红色
这抹红色,不知道是因为晚霞的光辉,还是因为陈旭甲胄上面,沾满了敌人鲜血的缘故。
几个月以来,陈旭一直站立在城头上面,以身作则参与守城战争,鼓舞了不知道多少关中士卒的士气。
这段时间,死在陈旭手中的联军士卒,也至少有两百余人。
几乎每一天,陈旭都会将自己黑色的甲胄染成红色,而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府中休息。
战争到了现在,很多阴谋诡计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是实力之间的对决。
“铛!”
陈旭将长枪末端,轻轻磕在了城墙上,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响声。
“让士卒们趁机好生休息一番,饭菜一定不要亏待了他们。”
说完话以后,陈旭就大步往城墙下面走去,他要将身上的血污好生清理一番。
“主公,小平津捷报!”
陈旭尚且没有走到府邸之内,就看到李儒面带喜色的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陈旭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段时间,联军猛攻城池,守城士卒轮番上阵,仍旧显得有些吃力。
然而,甘宁自从与东吴水军交战以来,虽然也打过几次败仗,绝大多数都是占据上风。
这段时间,陈旭已经收到了很多小平津的捷报了。
“回信给兴霸,让他莫要大意,那周公瑾绝对不是易与之辈。”
李儒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其实主公也没有必要那么担心,这段时间双方水军交战,东吴战船已经折损大半,再也没有拿下小平津的能力了。”
这个时空,周瑜虽然在东吴有些名声,可是相比起历史上那个儒雅男子,仍旧显得有些名声不显。
只有陈旭,知道周瑜究竟有多么可怕。
陈旭正色说道:“文优万万不可小觑周公瑾,你写给兴霸的书信之中,言辞一定要严厉。”
“让他莫要因为连战连捷,就麻痹大意。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谨慎,不能给周公瑾可趁之机。”
李儒虽然觉得有些不以为然,可是想到了自家主公的识人之能,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领命而去,将陈旭的意思写在了书信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甘宁率领水军出击,再次与东吴水军交战之后,斩获颇丰。
不止一次,甘宁想要强行攻下东吴水军营寨,可是周瑜将东吴水寨,建造得实在太坚固了。
甘宁每次率领战船冲击,都被毫无意外的击退。
“将军,东吴水寨难以攻克,如今天色已晚,我等还是尽快撤兵吧。”
甘宁看着近在咫尺的吴军水寨,却只能发出了一声叹息,而后下达了撤兵命令。
之后的几天,甘宁每日率领水军前来叫阵,可是周瑜却下令固守水寨,不与为战的命令。
甘宁每日派遣士卒,来到东吴营寨门口叫骂,使得东吴诸将个个义愤填膺。
东吴诸将纷纷向周瑜请战,周瑜却全都拒绝了。
甘宁看着龟缩不出的东吴水军,不由暗暗想到:“若是不能将这支水军全部消灭,就没有办法掌控整条黄河。”
甘宁知道联军势大,也想要让水军在这场大战之中建立奇功。
若是能够消灭东吴水军,就可以切断联军水运,威胁到联军后勤补给。
那个时候,哪怕联军可以从陆路运输,也会为此付出很大代价,起码沿途耗费的人力物力,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也不知道马钧研究的那个东西,究竟怎么样了。”
为了在技术上完全碾压东吴水军,甘宁甚至向陈旭讨要了马钧,让他制造一种在战船上,都能够使用的小型投石车。
当然,马钧新研究的东西,只是与投石车原理相同,其实也根本算不上是投石车。
甘宁对于水战投石车的要求,那就是体型要小,射程要远,精度要准。
体型要小,那是因为战船不能携带大型投石机。
而且投石机太大,不仅需要占据许多空间,还会加重战船的质量,行动起来就不会像以前那么灵敏了。
射程远,精度准,这两个条件更是水战必备。
否则的话,投石机威力再大,打不中敌人的战船,什么都是白搭。
这三个要求,一个比一个困难,哪怕马钧已经研究了许久,仍旧没有将东西制造出来。
“撤吧!”
甘宁看着眼前的水军营寨,只得无奈下达了撤兵命令。
回到小平津水寨以后,甘宁就收到了李儒的回信,信中褒扬了甘宁取得的战果,还反复叮嘱甘宁,莫要麻痹大意。
甘宁虽然觉得有些不以为然,终究还是上了一些心思。
当天晚上,月飞风高。
甘宁刚刚休息没过多久,就听到了一阵战鼓声,吓得他急忙从船舱上怕了起来。
“敌袭!敌袭!敌袭!”
甘宁大声怒吼着,抄起了身旁的武器,就让人敲响战鼓。
不得不说,关中水军在甘宁的操练下,如今也变得进退有据,处变不惊。
哪怕在夜晚时分,知道有敌军来袭,仍旧没有太大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