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次乃是广阳郡最南边的县城,占地面积极为广阔,人口也是极多,这里一直都是一个肥缺。
只不过,安次县令今日却是脸带惊慌之色。
“明廷,坊间都在传闻,主公在关中已经被秦王所破,境内百姓人心慌慌。”
“那邓艾已经下达了最后通牒,若是我等再不投降,城破之日就会鸡犬不留,就连我等的所有亲族,也会被诛杀殆尽!”
县尉语气中带着惊恐之色,现在已经有些六神无主。
广阳太守战死,逢纪兵败自刎的消息早就传了过来,那个时候安次县令都感觉头晕目眩,知道幽州要变天了。
只不说,他乃是袁家臣子,这才一直坚持住没有投降。
可是当袁谭兵败身亡的谣言漫天飞舞的时候,安次县令却是有些动摇了。
邓艾随后下达的最后通牒,就好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安次县令终于下定决心投降。
毕竟,安次县令也有自己的家族,更不可能因为自己的抵抗,而带着境内百姓一起陪葬。
虽说他并不十分确信,如果自己顽抗到底,城破之日邓艾真的会屠城灭族,可是安次县令却赌不起。
更何况,现在境内人心惶惶,县中官吏早有投降之心,若是县令执意顽抗,恐怕会被下属摘掉头颅,将其献给邓艾以保全自身。
所以思量再三,安次县令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对着县尉说道:“现在冀州、幽州兵力空虚,张辽领兵十万攻下代郡,邓艾领兵五万攻入广阳郡,不知汝可有退敌之法。”
张辽麾下虽然只有五万兵马,却一路多竖旗帜,诈称十万。
至于邓艾,麾下虽然只有两万骑兵,可是收编了大几千降卒,又抓了一些精壮充人数之后,也有三万之众。
邓艾也是广竖旗帜,号称五万精兵,威势甚众。
故此,安次县令才会说张辽起兵十万,邓艾统兵五万,好给县尉造成压力。
不曾想,县尉也有投降之心,当即说道:“县中只有千余兵马,如何挡得住并州数十万虎狼之师?以我之见,降为上策。”
县令闻言暗喜,表面却仍旧说道:“并州军虽然势大,奈何我乃袁氏臣子,如何能够行此不忠之事?”
县尉本来想要先劝谏县令投降,劝说不成再将其杀掉献出城池,可是听见县令这么说话,当即心中一喜,知道有戏。
县尉急忙说道:“话虽如此,然而若我等执意顽抗,城破之日,满城百姓岂不都会化为亡魂?”
“相比起满城百姓性命,一人之骂名又算得了什么?还望明廷为百姓计,开城纳降吧!”
县令久久不语,而后叹道:“非我不忠于主公,奈何天命如此,我又不忍满城百姓为我陪葬,也只能献出城池了。”
邓艾的一系列动作,果真使得广阳郡各个县城望风而降,只有安次一直没有动静。
邓艾大怒,令赵煌守蓟县,他自己却带领大军杀奔安次,只不过大军尚未抵达安次境内,就得到了安次县令投降的文书。
邓艾闻言大喜,当即让安次县令复领原职,而后调转兵锋杀入涿郡。
与此同时,攻下整个代郡的张辽,安顿好了郡内事务以后,当即马不停蹄领兵攻打上谷郡。
上谷郡内兵马奇缺,又无大将驻守,而且张辽号称将兵十万,吓得各个县城纷纷开城纳降。
就在张辽拿下大半个上谷郡以后,就得知邓艾攻取了这个广阳郡,并且已经杀入涿郡的消息。
张辽当即对着张杨说道:“主公慧眼如炬,看人一直都很准。”
“当初我虽然看好邓艾,却也没有想过,他能够完美做成此事,并且拿下整个广阳郡后,还能准确捕捉战局,没有丝毫犹豫就攻入涿郡。”
“此等人物,假以时日必成关中栋梁之才。”
张辽嘴上虽然如此说话,心中却也有些想法,觉得邓艾此人太过激进,而且功利心太强。
若不加以制衡,他日邓艾必成祸患。
邓艾拿下广阳郡以后,没有想着和张辽前后夹击上谷郡,反而直接领兵拿下。
这种做法固然正确,却也有着抢功的嫌疑。
在张辽看来,邓艾如此年轻就这么锋芒毕露,而且不知收敛,日后功劳大了很容易目中无人,导致引起君主忌惮,不得好死。
只不过,张辽虽然有这种想法,却也不会说出来,只是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了。
张杨笑道:“听闻邓艾小将军攻入涿郡,一路势如劈竹,如此一来半个幽州都已经归属我军,纵然袁谭领兵回返,亦是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