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谢悠然道,“你们呢?”
韩青山道:“我们也刚吃完。”
这时韩墨辞在梯子上问:“爹,好了吗?”
韩青山道,“好了,你下来吧。”
韩墨辞从梯子上下来,冲谢悠然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谢悠然将手中的鞋子递过去:“我娘让我来给你们送鞋。她给你们一人做了一双鞋。”
韩青山 接过去,惊讶道:“你娘做的?”
“嗯。”谢悠然道,“虽然只是普通的布鞋,但这底子纳得很结实,比镇上卖的那些绝对要经穿。”
“那是。”韩青山赞不绝口,“瞧这细密的针脚,您娘的针线活儿那是没话说的。替我们谢谢你娘。”
“好。”谢悠然应了,退后一步望着那对联,夸道:“韩叔,你这字儿可写得真好。”
笔迹苍劲有力,挥斥方遒,明明只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种田气息浓厚的对子,但笔走龙蛇间,竟流露出一种在疆场上横扫千军万马的庞大气势。
韩青山笑眯眯地抽了口旱烟,道:“大丫,这你可夸错人了,今年这春联可不是我写的。”
“啊?”谢悠然愣住了,爹不是说,韩家的对子都是韩大叔写的吗?
韩青山道:“这对子啊,是墨辞写的。”
“墨辞?”谢悠然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墨辞,这是你写的?”
“嗯。”韩墨辞站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很意外?”
她如实点头,有些惊叹,“我听我爹说你会写字,还有点不敢相信,没想到,你竟然写得这么好。”
韩墨辞笑了笑,“我爹教的。”
谢悠然啧啧道:“韩叔,你太厉害了,不但打得了猎,还写得了字,简直就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啊。”
韩青山一口旱烟呛住了喉咙,哭笑不得道:“咳咳,你这丫头,哪有人夸男人是这样夸的?”
韩墨辞也忍俊不禁,不由得抿唇一笑。
谢悠然嘿嘿一笑,“反正就那个意思吧。就是个比喻。”
韩青山笑着摇了摇头,进屋去了。
留下两个小年轻,站在堂屋门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眼里缱绻一片。
有心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可又想起那天两人忘情时被打断的狼狈情形,不敢再造次。
良久,谢悠然才扭扭捏捏,吞吞吐吐地道,“好了,鞋子送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看着少女脸色羞花,柔色无限的模样,韩墨辞心里柔柔一荡。
压下心里的缱绻心思,他清了清嗓子,问:“县衙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谢悠然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暗淡,“毕竟是过年了,衙门也要放假的,等过完年再说吧。”
“嗯。”他点点头。
出事的第二天,他在村子周围调查过,但是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眼下,也只能等县衙的消息了。
回到家,谢悠然开始和面。
二丫好奇地走过来,道:“姐,你和面干什么?”
谢悠然笑道:“包饺子。”
“包饺子?”二丫更加好奇了,“那是什么东西?”
南方人过年不吃饺子的,西陵国这里的南方人更是连饺子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平时偶尔吃点小馄饨,但那东西不抗饿,乡下人也很少吃。
谢悠然前世虽然也是南方人,但是,她总觉得,过年不吃饺子,那不叫过年。
就连春节联欢晚会里,主持人的串词也都是过大年,吃饺子。
对崇尚亲情的中国人来说,在除夕夜里,窗外雪落无声,屋内灯光暖人,锅里热气腾腾。把所有的思念与祝福,都包进那薄薄的饺子皮里!
红红的火苗滚开的水,越煮越觉得有滋味,伴随着辞旧迎新的鞭炮,盛上饺子,也盛出了对来年美好的期望。
她很喜欢全家老小一起包饺子的那种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氛围,但南方很多地方过年的时候都是家里的妇人在忙活,男人们都当甩手掌柜的。
包饺子,可以让男人掺和进来,擀个皮包个饺子什么的,一家人其乐融融。
洗菜,切菜,剁肉馅儿,一个下午只听到灶房里传来菜刀剁在菜板上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听到谢悠然要做饺子,一家人全都围过来了。
“大丫,饺子是什么?”杨氏奇怪地问。
谢悠然笑,“娘,待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