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然眼里含泪,“是我,干娘,我是冉冉,我来看你们了。”
凌大娘手里的水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激动地高声大叫起来:“老头子,你快出来,冉冉回来了……”
凌大爷从屋里跑了出来,看到谢悠然,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老两口拉着谢悠然的手,不停地上下打量着,眼角带泪,唏嘘不已。
谢悠然心里一阵宽慰,老人家还是记得自己的。
她拉过梁墨辞,介绍道:“他是我的相公,他姓韩,你们叫他小韩就可以了。”
又变成了韩姓的梁墨辞微笑着对凌大爷凌大娘点头打招呼:“大叔大娘你们好!”
“好,都好!”老两口高兴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快快,快进屋喝杯水……”
老两口乐呵呵的,将他们迎进了屋里。
凌大娘还指挥着老伴:“老头子,快去杀只鸡,再杀只鸭,咱好好招待闺女和女婿……”
“好勒。”凌大爷利索地去杀鸡杀鸭了。
谢悠然和梁墨辞相视一笑,心里头都暖暖的。
中秋夜,月圆人团圆。
吃完晚饭后,谢悠然在厨房帮着凌大娘收拾残羹剩饭,余光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轻巧的落在了院子里,落在了韩墨辞摊开的手掌心里。
正在刷着碗,一双有力的手臂环抱住了她的腰,下巴放在了她的肩窝里,温热的呼吸拂在耳旁,痒痒的,麻麻的。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令她安心。
她不禁微微一笑,道:“信上写些什么?”
韩墨辞轻吻一下她的耳垂,道:“你的家人已经被安全护送回了烟村,从今往后,他们不用再受颠沛流离之苦。还有……”
“还有什么?”
“我爹也回去了。正在家里给我们盖新房呢。”
谢悠然讶异,韩叔也回去了?
她不禁笑了起来。“这下好了,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原点。就好像,咱们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一样。”
韩墨辞莞尔一笑。
“放焰火啰——”远处传来孩童的欢呼声。
中秋放焰火是这儿的习俗,晚饭过后,家家户户都会出来欣赏烟火表演。
谢悠然靠着梁墨辞的肩膀,两个人偎依着坐在板凳上一起看焰火。
焰火很美,一飞冲天,然后在空中狠狠地爆炸开来,绽放开大朵大朵艳丽的烟花,引起了人们一阵阵的惊叹。
谢悠然微笑地看着孩童躲避着焰火巨大的声音,藏身到柱子后面笑得开心无忧的样子,看着韩墨辞嘴角噙着一抹轻松微笑的表情,再看着这充满温情欢笑的小小院落,看着凌大爷和凌大娘笑得像干菊花一样的脸,这一刻,她的心腔忽然间就被幸福给填充得慢慢的了。
原来,只要能和心爱的人一起,不管身处何地,都是会感觉幸福满满的呵!
“在想什么呢?”梁墨辞偏过头,含笑看她。
“在想——”她微微一笑,道:“我们终于盛世安稳,岁月静好了!”
韩墨辞的吻,轻轻地落了下来……
东皇明佑元年,西陵承德二十六年冬,韩墨辞和谢悠然回到家乡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三年前,韩家和谢家悉数出事,举家失踪,村里人都议论纷纷,但谁也不知真相如何。
毕竟这样一个偏远封闭的小山村里,能与外界接触到的消息实在太少。三年后,两家人突然齐齐归来,这在村子里引起了好大的轰动,谢家人只说是携女外出治病,韩家人不放心,一并跟了去,如今病治好了,两家人便都回来了。村人虽觉这说辞过于传奇,私下议论纷纷,但谢韩两家一回来就宴请村人,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俗话说吃人嘴短,便是有流言蜚语,也都消停了。
腊月二十是个黄道吉日,宜嫁娶,谢悠然和韩墨辞的婚礼,也定在了这一天。
他们赶在婚礼的前一天,回到了烟村。
韩家新起了大宅子,就在谢家隔壁,宅子规模比谢宅还大,一水的青瓦白墙,明亮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