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霜不知自己何时与他这般亲昵了,讪笑道:“想不到楼主也在这里。”
见这两人果真是有私情的样子,围观群众都眼睛发亮,忆秦娥的眼神却黯淡了下去。
韩雨桑道:“我与公孙城主约了今日在此谈生意。”说罢,对一旁抱胸看热闹的公孙无哀道:“公孙城主,请你回酒楼稍等,我马上就过去。”
陆为霜这才明白公孙无哀是韩雨桑指派过来揭穿她的,他先前便知道她在冒充他会见忆秦娥,不妙的预感更强了。
公孙无哀笑道:“风流官司难断,楼主不急。”又看了看陆为霜,带着一脸暧昧的笑回了紫微楼里。
韩雨桑对忆秦娥歉然道:“岛主,霜儿向来顽皮,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忆秦娥看着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道:“你都不介意她这样……雨桑,我只问你一句,我哪里不如她?”
韩雨桑沉吟片刻,微微一笑,道:“她功夫比较好。”
功夫?哪方面的功夫?这微妙的笑容,微妙的咬字,真叫人很难不想歪。
四周冒出靡靡窃笑,陆为霜瞪着韩雨桑,觉得他是故意的。
韩雨桑颇为遗憾,不能看见陆为霜此时的表情,应该很有趣罢。
他对陆为霜这样的态度,才是给忆秦娥的一剂猛药。她忽然明白,未必是她哪里不如陆为霜,只是并非彼此的有缘人。
大约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一场刻骨铭心的相逢,就像十二岁时她跟着那提灯的少年走在深夜的长巷里,他转过身来告诉她,他是个盲人。
至于韩雨桑遇见陆为霜是怎样的故事,她无从得知,但想来于他而言,也别有一番滋味。
想得再明白,到底是个失意人,不愿叫众人看见自己的眼泪,忆秦娥化风而去。
陆为霜道:“但愿岛主今后能放下这段痴恋。”
韩雨桑道:“陆姑娘倒是很会开解别人。”
说得好像他知道她怎么开解忆秦娥似的,陆为霜感觉非常不妙,讪讪道:“楼主过奖,既然您和公孙城主还有生意要谈,我便不打扰了。”
韩雨桑攥着她的手,似笑非笑,拉着她移步换形,来到停放马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