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夏鲤与陆凤仪回房,陆凤仪便问她哪里不舒服。夏鲤拉着他的手,坐在榻上,柔声道:“凤仪,苏道长那般人物,命不该绝,来日必定还有机会的。”
陆凤仪方才明白她并不是哪里不舒服,而是怕他不舒服,一片温情浮上心头,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道:“我并不了解风阙,但师父说他很好,你也说他很好,就连左护法也感念他的恩情,不惜一切代价要他回来。我想他必然真的很好,于私我固然希望苏师兄得救,但于公,无论他们谁得救都是幸事。”
“所以夏鲤,我并不会因为风阙得救而不高兴。”
夏鲤唯恐因风阙之事与陆凤仪生出嫌隙,听了这番话,方才安下心。
陆凤仪顿了顿,又道:“你我自从相遇,受左护法帮助良多,若能帮她救回风阙,也算是还了她的情。”
夏鲤道:“凤仪……你其实不必觉得亏欠她。”抿了抿嘴唇,接着道:“奴与她情同姐妹,是不分彼此的。”
陆凤仪不作声,心想她不止一次因为陆为霜与自己置气,不分彼此这话着实不可信。
夏鲤这一日从蜀山到双月宗,从双月宗到蓬莱,又从蓬莱回蜀山,颠沛流离,十分疲惫,说了会儿话,便困得睁不开眼。
陆凤仪待她睡着,关上房门,追上刚刚离开的陆为霜,道:“左护法,请留步。”
陆为霜在半空站住,回首一笑,嫣然道:“凤仪真人舍不得我走么?”
陆凤仪对她这些没正经的话从来都当耳边风,从容道:“左护法误会了,我只是想向你请教夏鲤兄长,巫山宗主星云的事。”
陆为霜脸色微变,道:“你想知道他的什么事?”
陆凤仪看她片刻,道:“我听夏鲤说,她是因为星云修炼无情道,恐其步其父后尘,故而离开巫山宗。我曾在师爷留下的手札中看到一些关于无情道的记载,日前我又看了一遍,师爷说修炼无情道者虽然会淡忘七情,变得心如铁石,但只要修得大圆满,便能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