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有趣,她还真是什么梦想都能达成。
“我和白衡商量过了,如果是森系婚礼,我要在晚上举办,穿黑色的婚纱!”
第一次婚礼正式,第二次就搞事。
白衡都没有意见,望舒就更不可能有意见。
挑选婚纱的头一天晚上,在停车场里,望舒看到了秦钧中,“小姨,秦叔。”
“我看到了!”
林红很不耐烦看到秦钧中,也没打算搭理他,挽着望舒的胳膊往电梯里走。
她坚定的态度全归功于当初窝在家里那几天看的糟糠之妻大翻身。
真是一部教育人的电视剧。
“林红!”秦钧中跑过来,拦住两人,“你闹够了没?”
林红向来是个直脾气,这会说话毫不客气,“你有病吧?”
虽然望舒不太想让林红得罪秦钧中,但是不得不承认,林红这话问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你真的打算和别人结婚?!”
林红嗤笑出声,满脸不屑,“秦钧中,我跟谁结婚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能不能有点男人的样,唧唧歪歪的干什么啊。”
望舒诧异,林红以前对秦钧中不这么说话的,可看秦钧中,一点多余反应多没有,显然是被这么骂习惯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可是你也清楚,这世界上我最爱的女人就是你,除了你我不可能娶别人。”
“秦钧中,当着孩子的面你能不能别这样?你要是在胡搅蛮缠,我就给你们家老爷子打电话了,看他抽不抽你大嘴巴。”
秦钧中被噎了一下,视线落在望舒身上,给他递了个眼色。
还没等望舒有反应,林红猛地推了他一下,“你看他干什么,我最后说一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他妈管不着我!”
秦钧中怔住,看着林红,嘴唇轻颤,好一会才略带哽咽的说,“我已经很久没见你这样了。”
望舒的记忆隐隐回到自己小时候,林红二十五六,一个文艺小青年多半是个小流氓。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认识了秦钧中,那会秦钧中还没有这么风流,唯一不像个正经人的地方就是喜欢上了可以用混蛋形容的林红,林红像个泼妇似的骂人,秦钧中也觉得美,结婚后,林红在那个家庭里收敛了自己的性子,做一个合格的贵妇,合格的贤内助。
或许是这样的林红和秦钧中身边的女人一样普通,没有了那种独特的魅力,秦钧中回家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
才会有今天秦钧中悔不当初的这一幕。
从本质上,望舒和林红真是亲母子,不管曾经再怎么张狂,换了一个环境,都能把自己伪装成乖宝宝。
怼了秦钧中,林红挽着望舒进了电梯,随着电梯门缓缓关闭,望舒问林红,“是不是有点,过份了……我感觉秦钧中都要哭了。”
奔四的男人,还是那种身份地位,流一滴眼泪给人的感觉还挺金贵的。
林红轻哼了一声,“关我什么事。”
够冷酷够无情,望舒听的很畅快,“不过,你就这么恨秦钧中?”
“我不恨他啊。”林红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我感谢他,其实,那几年我们挺好的,有这些美好的回忆就足够了,何必为了那点留恋那点旧情就耽误自己的人生。”
晚上,望舒躺在床上难得没有玩手机,林红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回荡。
很有道理。
真的很有道理。
他对杨砚的留恋和想念,已经拖住了他的脚步。
是时候该放下了。
望舒翻来覆去,不知是什么时候入睡。
他告诉自己放下杨砚,却仍在梦中回到那个小村庄。
“艳艳~你快看啊,外面下雪了!”望舒转头,杨砚蹲在灶子前,正不停的往火炕里塞干枯的玉米桔杆,“杨砚!外面下雪了!”
“看见了。”一米九的大块头费力的蹲在桔柑堆里,火光烤的他脸上全是汗水,藏青色的布衣上全都是灰尘,都快要混成泥了,他也不在意,只专心的烧炕。
下雪,会冷,望舒怕冷。
“我想吃烤地瓜。”
“洗澡,热水都好了,洗完澡就能吃。”
“你不洗啊?”
杨砚抬头冲他傻乐,“你洗完我洗。”
“哼,一说洗澡就乐。”望舒挑了一下嘴角,把头转到窗外,声音轻微的念叨着,“好想出去堆雪人啊,鬼地方……连个羽绒服都没有……”
“你说,我给你弄。”
“吓我一跳,耳朵这么好使。”望舒瞪了他一眼,却甜甜的笑了,不管他说什么离谱的东西,只要杨砚能做到,都要给他做出来,每次看到那些耗费了杨砚很多心血的怪东西,望舒都觉得,真的,真的很窝心。
“水好了。”
望舒很快脱光了衣服,迈进装满温水的木桶里。
杨砚直勾勾的盯着他看,那眼神像是要吃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