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2)

鼻间恰当好处地一痒,他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一边搓搓鼻头,一边跟耍赖似的将脸贴在她的背上,磨蹭道:“我是身体不舒服来着,鼻子都塞了呢,你不心疼我还骂我是骗子……傅糖糖,你是不是对我太狠心了一点……”

傅臻脊背僵了僵,迟疑地回过头来,“真的难受?”

荣时委屈吧唧地点点头,因为吹了一晚的夜风,他的眼角也有点红,沁着水光,看起来确像是感冒的症状。

但他还像是怕对方不信的样子,孩子似的伸了伸自己的手,“我的手脚到现在都没暖和起来呢,不信你摸摸。”

傅臻碰了碰,果然凉的沁人,秀眉不满地轻蹙,直接趴身从他整理好的行李箱里扒拉出一件厚外套来,盖在他身上,责备道,“谁让你穿那么少的,人冷还不到床上躺着,收拾行李有那么重要吗……”说着又爬了两步,把桌案上的牛奶端来,“你先暖手,我去给你烧热水,泡个感冒药。”

荣时手疾眼快地抓住她的手,靠在床边吸吸鼻子可怜道:“你坐这儿陪陪我,一会儿就好了。”

傅臻执拗不过他,只好把他外套的衣领拢了拢,连带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头疼不疼?实在不行我带你去山下的卫生院。”

荣时慢吞吞地摇摇头,沿着杯壁小嘬了一口牛奶,将脑袋往傅臻的肩膀靠了靠,“不疼。”

傅臻摸摸他的头发,挺直了身子,让他能靠得更舒服一些。

第57章

荣时裹着厚外套靠在傅臻肩头享受极了,热牛奶喝下去连胃都熨帖起来。

“糖糖,明天跟我一起回苏城好不好?”

他在她的肩头蹭了蹭,明明一米八的大高个,硬是缩在傅臻身边,旁人看着都嫌手脚拘束累得慌,但他本人倒很是自得其乐。

“啊?”傅臻似是从没考虑过这个这问题,听到时愣了一下。

荣时将牛奶放到脚边,掰着手指头跟她算道:“你看,苏城有傅叔叔,傅阿姨,还有你姐姐傅涵,他们都很爱你,因为之前没照顾好你感到自责……”

他说着抓起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一抱,闷闷道:“重点是我,我也想你陪着我……”

傅臻默了默,“你胡说。你白日里明明对我那么冷淡,不同我说话,还一个人往外跑……”

荣时抿抿唇,埋在她的颈窝处声音低低的:“傅臻,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叫她的名字,声线暗哑,带着点说不出的难过和认真,让人心头随之一震。

“我吃醋了。”

他说,“我吃你和车辰希的醋了。”

“你难道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吗?”

埋怨意味十足,音节撒娇似的含糊在一起,与他平日的清冷矜贵全然不同。

傅臻呆滞地指尖轻颤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话语中庞大的信息量,快速地眨了几下眼,“不,不是啊……我和车车有什么醋好吃的?”

荣时蓦地支起身子,两眼笔直相对地凝视她,瞳孔如古潭般幽深,薄唇轻吐:“你管他叫车车,却叫我荣时,这不就是你同他比同我还亲近么?”

嗯?昵称和亲近这两者有什么因果关系吗?那我平常还管你叫哥哥了呢?

傅臻舔舔下唇,瞅着他小心翼翼道:“所以你是想要我叫你荣荣?”

好听是好听,但会不会太女生了一点?

“……”荣时的脑后猝不及防地落下一排黑线。

这破孩子怎么就听成这个意思了呢?

他头疼地按了按眉心,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孩儿解释。他斟酌了一下语句,才尝试着讲述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你和车辰希走的太近一些了吗?”

傅臻傻眼,有点不太懂他话中的太近是什么关系。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和她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以致她完全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应该是要保持一段安全距离的,她讷讷地开口道:“可我们是好朋友啊……”

好朋友要是不走的近,那还怎么叫好朋友?

荣时原本是想反驳的,但搜刮了脑海中全部的记忆,却发现两人的举动放到旁人身上,似乎确实跟朋友无异,也没什么好拿出来做文章的。若他真无中生有的编造出什么,反倒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可若让他就这么忍受两人的默契互动,他心里怎么也过不去这个坎,憋了憋,最后很不符合他风格的挤出一句极不负责的话:“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觉得他对你图谋不轨。”

说着还把脸别了过去,一副我正在气头上,你快来哄我的样子。

傅臻瞧着他耳边的一小片侧脸,手指不安地捏捏掌心,怎么办,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都变得不讲道理了……

抬手扯扯他的衣袖,试探道:“那要不然我明天让车车过来跟你解释?”

说着小声嘟囔道:“他自己都有女朋友了,肯定不会对我图谋不轨的呀!”

荣时却像是听到什么惊天消息,动作激烈地转了过来,一脸懵逼加不可置信,声音呆呆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傅臻见他总算愿意面对面跟自己说话了,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啊,车车从幼儿园起就可受欢迎了呢,喜欢他的女生排队都数不清。”

荣时怀疑人生:“……”所以他一天下来到底在坚持着别扭些啥?

好丢脸……

像个怨妇……

荣少爷颜面尽失,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崩塌,他默默抱住身子缩成一团,身上披着的外套因为衣领耸起来,挡住他大半侧脸,看上去好不凄楚可怜。

只听某人抽抽鼻子,自欺欺人道:“我病了,我要休息了,我今天什么也没说过……所以傅糖糖你也什么都没听见……”

傅臻被他那可怜模样逗笑了,手脚并用地爬了两步,正对他身前坐着,用手指头勾勾他的脸颊,软糯道:“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