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2)

宋兰芝只觉得眼前一花,没等她慢慢适应这突然到来的黑暗,只听见刺啦一声,灯芯被重新点燃。

宋兰芝定眼一看,宋逢辰端着小碗绕着茅房走了两圈,灯光依旧耀眼。

就在他伸手往茅房门槛上方一送的瞬间,世界重归黑暗。

灯芯再度被点燃,宋兰芝的目光顺着宋逢辰的视线落在茅房的门槛处,只听见宋逢辰说道:“二姐,你家里有铁锹吗?”

宋兰芝稍稍定神,声音发颤:“铁锹没有,有锄头,可以吗?”

“可以。”宋逢辰弯腰将手里的小碗放到地上。

宋兰芝点了点头,转过身,脚步凌乱的跑进了屋子里。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板锄。

宋逢辰拿着锄头铲断茅房的门槛,往地下深挖了两尺左右,隐约之中嗅到了一股草木灰的味道,而后只听见哐当一声闷响,果不其然挖到了东西。

宋兰芝呼吸一促,双手紧握成拳。

拨开四周的泥土,地底下的东西也渐渐的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两尺见方的大红箱子,周身并没有被腐蚀的痕迹,想来是刚刚埋在这儿没多久。

宋逢辰操控着手里的锄头,打开木箱,入眼的是一张太极图。图上从左到右依次倒扣着五个瓷碗,碗下压着一小沓呈十字叠放的人形符篆。

他随手掀开一个瓷碗,碗内贴有一张五雷符,上盖“道经师宝”法印,人形符篆共有九张,朝上的一面赫然写着宋兰芝三个大字。

“好狠。”

再看旁边整整齐齐的四个瓷碗,宋逢辰额上静脉奋张。原本他还以为这只是一场针对罗民信的阴谋,却没想到对方连女人孩子都不放过。

宋兰芝粗喘着气,急声道:“老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逢辰扔下手中的锄头,尽可能简单的解释道:“天坑镇法,一种简单易行的制人之法,施法时只需在对方必经之路上挖一土坑,再布置上这些东西。”

他指了指红木箱子里的东西,“只要被施术者从坑中经过,不消十日,对方必定患病,如此循环超过九次,第十次时,则当场暴毙身亡。”

说了这么多,宋兰芝只记住了暴毙身亡这一句,她颤抖着声音:“到底是谁,要用这么阴险的手段害我们一家?”

话音刚落,她自己已然反应过来,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拔高了音调:“难道是、大伯?”

宋逢辰没说话,除了罗民信这位突然‘慷慨’起来的大伯,还能是谁?

宋兰芝两眼通红,嘴角直哆嗦:“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民信可是他的亲侄子啊……而且他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她脑中一片混乱,突然间话音一转:“我就知道,这天底下哪有白掉的馅饼,给了五百块钱不说,还送了一栋这么好的房子,感情是在这儿等着呢!”

说到这儿,宋兰芝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向宋逢辰,惊慌失措,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三,现在、现在怎么办?”

宋逢辰沉心静气,心里也早就做好了送佛送到西的准备,他看向脚下的土坑,“别慌,你帮我去找点东西回来,我们先把这个解决了再说。”

第42章

“蔡道长, 我代表罗家上下敬您一杯。要不是您热忱相助,我这一家五口恐怕早就步我家老头子的后尘了, 哪还能活泼乱跳的站在这儿。”

饭桌前, 罗友恒站起身来,动作熟稔地举起酒杯,恭恭敬敬的说道:“我先干为敬!”

说完, 他仰头将杯子里的白酒全都倒进了嘴里。

辛辣的酒水下肚,罗友恒砸了咂嘴,脖子微微泛红,整个人看起来亢奋了不少。

被称作蔡道长的中年男人捋了捋胡须,嘴角微提, 客套的说道:“罗先生客气了。”

说着,他端起酒杯, 浅抿了一口。

罗友恒看在眼里, 心中自是了然。他面上笑意不减,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鼓鼓的红包,而后往蔡道长手里一塞,义正言辞的说道:“救命之恩, 无以为报,只能是略备薄礼,还请蔡道长笑纳。”

“这、罗先生也太客气了,贫道只是略尽微薄之力, 可当不起罗先生这般厚待……”蔡道长说的冠冕堂皇,暗地里却不动声色的颠了颠手里的红包。

先看宽度, 再摸厚度。

大团结,三千块上下。

蔡道长眼中精光一闪,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应该的,应该的。”罗友恒陪着笑。

说着,他收回手,蔡道长也顺势把红包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来来来,蔡道长,尝尝这道燕窝汽锅鸡,这燕窝是马国那边进口的顶级血燕,鸡是冬虫夏草喂出来的仔鸡,最是滋补强身……”罗友恒殷勤的招呼。

一旁罗友恒的大儿子罗再邦连忙站起身来,拿起酒瓶替两人身前的酒杯斟满。

对于罗家人的殷勤服侍,蔡道长坦然受之。

酒足饭饱之后,罗友恒放下手中的筷子,试探性的问道:“蔡道长,你这走了之后,还会回来吗?”

蔡道长打了个酒隔,摆了摆手:“不回来了,等给我父亲过完七十大寿,我准备去南洋闯一闯。”

听说南洋和港市那边对玄学风水之类的尤为推崇,凭他的本事,在那边打下一片地盘来再容易不过,到时候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蔡道长醉醺醺的想着。

听到这儿,罗友恒却是急了,他忙问道:“蔡道长,您不回来了,那我家的事情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