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个去!怎么是半截儿?”郑雷惊讶道。
“谁在那里聒噪!”半截人怒目而视,声如洪钟。
他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仿佛一个千斤巨锤一般直接砸在郑雷的心头,顿时让郑雷感觉肚子里面好似一连串的爆炸一般。
郑雷抬起有些发白的脸,转头看看田诚阳,只见田诚阳的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捉摸不定,显然被这半截吼了一句,同样也不怎么好受。之前田诚阳就因为这个壶受过伤,现在又被震了几下,内脏更加的难受。
原本受了伤靠在墙角的林夕,被这半截人吼过一阵之后,更是连连吐血,刚才内脏的伤,就让她神情萎靡,此刻又连续被震了一通,顿时面如金纸。
再看后面一直匍匐着的胡媚,当着半截人出现之后,她几乎把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地上,并且浑身瑟瑟的发抖,仿佛一个乞丐突然见到了皇帝一般,吓得不知所以。
“怎么就我没什么事?”郑雷心中充满了疑惑。
“小子!你在那里想什么?是不是在打歪主意?”半截突然冲着郑雷吼道。
怎么一开始就把矛头指向我?郑雷心里极度的郁闷,在场之人,哪个不比他的修为高?怎么不找他们,偏偏找这个修为最弱的人?难道就看着他最好欺负了么?
郑雷嘿嘿一笑,说道:“神灵大哥,打扰你睡觉,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们一群人玩过家家呢,不小心来到你这里了,刚好你家大门的门闩露了一点,我一时好奇,就把门闩给拉开了,这个,您看我也不是故意的,您还是放我们过去吧。”
田诚阳在一旁一听,顿时心里直呼不妙,哪有这么说话的?人家被困在茶壶里不知多少年了,怎么能说是人家的家呢,再说,自己这四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在玩过家家的人啊。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呢?田诚阳心里焦急的说道,可是他现在内息不稳,需要抓紧时间平息一下自己体内紊乱的气息,这种状态,难以与这半截不知道是妖是鬼的东西匹敌。
“你说什么!?你们几个在玩过家家?”半截人指着郑雷四个人说道。
郑雷一听,顿时心中惊呼一句:坏了,刚才一时心急,连自己说的什么都不知道,该死,我怎么说成玩过家家了?我擦!我有这么蛋疼么?完了,这回真完了,估计他连脚趾头都不相信了!
“你们竟然在玩过家家!谁让你们在这里玩的?”半截人气呼呼的瞪着郑雷吼道,每次大吼,他的声音都像是敲鼓一样,在每个人的心头响起,把每个人的内脏都震得轰轰乱颤。
田诚阳原本就内息不稳,被这厮时不时的吼一句,直震得难以平复,地上的林夕也随着这厮的吼声,嘴里一点一点的渗着鲜血,这厮的吼声太过诡异,若只是声音的话还好说,林夕和田诚阳有数不清飞方法可以让自己听不到,但这震荡之力却是传统了一切东西,直接作用在几人的内脏中,甚至作用在他们的意识中。
不过林夕若是就此就被打趴下了,那她“白云医仙”的称号也太浪得虚名了,她强忍着自己内脏的上,伸手摸出一粒丹药,艰难的放入口中,只几个呼吸间,面色便已好转,然后又取出一盒金针,在身上刺了十几根。做完这些,林夕便盘膝坐在地上调息。
郑雷被半截人吼得不知所以,要他去与这突然出现的东西对抗,他可没有一点的底气,在场几人哪个都比他的修为要高得多,他们都无法承受,自己就更不用说了,至于为什么目前只有自己平安无事,他一时间也根本找不到原因。
“你们竟然不等我就自己玩!你们为什么不等我!”半截人呼呼的出了几口恶气,接着吼道。
“嗯?神马情况?这货是什么意思?”半截人的话让郑雷不禁陷入困惑中。
“难道这货是个大脑没有发育完全的孩子?”郑雷在心中猜测道,他抬起头,试探着小声说道:“咱们一起玩?”
顿时这半截人一愣,愣了大概五秒钟那样,然后哇的一下哭起来,哭的那个痛哟,直哭的郑雷都感觉到心酸,若不是身旁有师父和师叔,还有小婉的祖师奶奶,郑雷还真以为这货很悲惨呢。
突然,半截人擦一擦眼泪,看着郑雷道:“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么多年都没人陪我玩过,他们都说我是笨蛋,不陪我玩,你是第一个陪我玩的人,为了表示感谢,我们拥抱一下吧!”
“什么!?”郑雷看着飘在半空的那半截人,虽然这货只有半截,可他的胸肌可不是一般的强壮啊,要是被这熊厮抱一下,非死即伤啊。
“哎,还是算了吧,我哪里经得起你的熊抱啊?你要玩是吧?我看咱们还是玩捉迷藏吧?”郑雷连忙把话题给转移开来。
“捉迷藏?好玩,好玩,那我藏着,你来找我!”说完半截人嗖的一下消失不见,剩下郑雷和田诚阳面面相觑。
“师傅,咱们走不?多好的机会啊。”郑雷小声说道。
田诚阳看看四周,点点头说道:“你来扶着你师叔,我去扶着胡道友,咱们速速离开这里。”
“好!”郑雷也不含糊,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那孩子一时间被他给骗了,万一耽误的久了,等那孩子反应过来,估计非要暴走不可。
当下能行动的两人各自扶着一个不能行动的人,踉踉跄跄的朝着甬道里面走去。
当胡媚路过那个壶的时候,她整个人好似承受了一座山的压力一般,连抬脚都极为困难,若不是田诚阳死命的拖着她朝前走,凭她自己,根本没法朝前走出一步。
四人匆匆的朝前走着,走出了两三百米的时候,胡媚才慢慢的好转过来。
看到胡媚无恙,田诚阳担心的问道:“胡道友,刚才你怎么了?”
胡媚似乎不愿意提起刚才的一幕,仅仅是被田诚阳这么一问,其脸上便浮现出一股不自在的神情,但她还是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刚才小雷摸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我突然间有了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田诚阳问道。
然后没有了胡媚的声音,田诚阳疑惑的看了胡媚一眼,顿时无法淡定了,只见胡媚再次恢复了那种异常恐惧的表情,好似她的面前是她永远无法攀越的克星一般。
“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走出那个壶的距离了。”郑雷担心的说道。
这时候林夕虚弱的说道:“我们……好像……还……没有……”
郑雷听到林夕的话,转头看去,只见那半截人怒目圆睁的朝着他们飘来,只是眨眼功夫,便已到了他们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