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哪哪都痛，米小小感觉自己的灵魂都痛的颤抖起来，为什么这么痛？没人给她来个麻醉吗？

米小小用尽全身仅有的力气，睁开了眼睛，黑，一片黑，除了黑，什么都没有。

天黑了吗？不对，就算天黑了，她也可以看清一半的摆设，这是她长期训练的结果。

“小小，你醒了。”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想挣扎，却在听到帝邻烟的温柔声音后停止了，她安心的笑了笑。

帝邻烟看着米小小睁开的眼睛，她望着一个地方的时候，却没有焦距，从来没有过的无神。

她看不见。

他另一只自由的手紧紧的拽住柔软的被面，握着米小小的手却很轻，轻到怕触痛她伤痕累累的手臂。

她露出的手臂是青紫破皮的，包了纱布，还是那么扎眼。

让他的眼睛都刺痛着。

“妈妈。”趴在另一边床边的孤寒拉住了米小小的另一只手，他声音脆脆的喊了一声。

米小小望向声音处，却还是一片黑，不过，手中小小的一团，她知道是孤寒的手，她对着声音处微笑，“寒寒，你终于叫我妈妈了。”

她好欢喜，只是，她的眼睛……

她迫切要看到的人，却什么也看不到。

“小小，你别怕，你只是暂时的失明了，等你好一些，琴羽会给你再动一次手术，那时，你就能看见了。”帝邻烟察觉米小小在眨她无神的眼睛。

她心思敏锐，一定是发现她的不寻常了。

米小小空洞的眼睛转向帝邻烟，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呀，没事，有你们在，我看不见也没关系的，我不怕黑。”

她脆弱的时候，只是害怕孤单，只要有人陪着她，失明没什么。

孤寒接着说到，“妈妈，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会帮你做到的。”

米小小看不见，他可以做她的眼睛。

他是不会让米小小感到失明后的困惑的。

“寒寒真好，都说养儿防老，看来真的好正确。”米小小紧了紧手上温热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