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万个怨恨,将郭从武砍了无数刀。
“许相声明大义,既然如此,许相先行回府,等候降旨吧!”说完乐呵呵的走出了大殿,找程清芷去了。
郭从武起身,脸上笑意甚浓。
“许相这一招真是高!”郭从武朝许临风竖起大拇指。
许临风看也没看,径直出了门。
“怎样?”郭太后倚在贵妃榻上懒洋洋的问来请安的郭从武。
“太后,皇上果真降罪了,且是许临风顶的罪。”郭从武笑着说,“没想到这次这么容易就将许临风拉了下来,看来黄石还是偏向我们郭家的。”那日收到宋平的密报,忙进攻禀告给郭太后,二人算准许临风肯定会替许庭芳顶罪,便来了这一招。
郭太后起身,冷笑道:“你以为皇上是因为你才降的罪?”郭太后心如明镜,皇上只不过是利用郭从武来掰倒许临风罢了,对郭家而言并无多大益处,得益的还是皇上。
许临风刚回到家,高拱就来宣旨。
接过圣旨,许临风心中满是愤恨,丢了儿子不说,还要丢职!这个郭从武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自己头上动土。这下皇上下旨不需自己插手朝政了,这无疑是将权力悉数握在了他自己手中。
气愤难平,心中不是滋味,想进宫找曹太后,又怕将许庭芳失踪的事说漏了嘴。
许相难过,皇上快活。
虽然程清芷自始至终都没有用黑眼球看过他,但总算不哭了,可是决不让皇上碰她,这实在是做不到啊——如斯美人,只能远观,不能碰。
朱竮将朝政尽揽到自己身上,大事小事一概亲自处理,虽然劳累了些,但着实满足。这么多日过去,仍然没有许庭芳的音讯,恐怕是瞒不了多久了。曹太后一知道还不定会出什么乱子,郭太后那边蠢蠢欲动,曹太后稍有不慎定会露出马脚。
“传许临风!”
许临风正在府内焦急的思量着如何应对,这朝政权被夺,利害极大,儿子不见,忧心忡忡。想着想着,更是气愤。
忽听传旨宣他进宫,忙换上朝服坐着轿子出了门。难不成皇帝后悔了?总之心中还算冷静,横竖还有曹太后在宫里。
“许相,接济阳城来报,许庭芳……”说到一半,猛咳了起来,双眼都咳出了眼泪,脸憋得通红。
许临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为国……捐躯……臣了无遗憾!”许临风以为儿子真的出事了,叩地不起,迟迟不肯抬头。皇上那边还在咳嗽,高拱忙着端茶递水。
“刚刚说到哪了?哦,对了,济阳城来报,还未有许庭芳音讯,许相起来说话。”见许临风伏地不起,皇上微愣,怎就跪下了。
许临风慌忙的擦去眼泪,起了身。
“许庭芳乃国之栋梁,许相你再率三千禁卫军,即刻前往济阳城,务必寻到许庭芳。”皇上慢慢说道,见许临风眼角有泪,双眼通红,才觉他方才落泪了,心里有些惭愧,“许相切记,万不能让母后知道庭芳出事,否则天下大乱。”
许临风得令,连忙回府准备。起先因大权被夺,颇有怨恨,此时见朱竮如此重视自己的儿子,又消了气。皇上的话也有道理,若曹太后知道许庭芳出了事,定会露出马脚,郭太后再从中探查,万一查到曹太后是许庭芳生母……那恐怕要江山易主了。
一来一去,思前想后,皇上还是看重自己的。且此刻儿子最重要,这都多少天了,还久无音讯,许临风心焦如焚,暂放下大权的事,找回儿子再说。
“许相,您离京恐怕不妥……”“是啊,许相……”“……”劝诫声不绝于耳,许临风派下的官员齐聚许府,许临风大权被夺,此刻一走,他们便没了主心骨,原本坚固的力量说不定会变成一盘散沙。
“各位大人,老夫自有分寸,我不在朝中,切记不可轻举妄动。”许临风谢过关心他的同僚们,“大家放心,皇上对老夫还是极其信任,只是暂时如此,当下寻到犬子最为重要。”许临风不以为意,只要曹太后在,自己定安枕无忧。
又一次,三千禁卫军浩浩荡荡出了京城,一刻也不怠慢,马不停蹄的往济阳城去。
“许兄……”陶不弃爬上甲板,一脸喜悦。
“严容有消息了?”许庭芳见陶不弃面带笑容,忙问。
陶不弃挠了挠头,“不是,是你爹来找你了,已经到济阳城了。”许相亲自携军来,自是众所周知。许庭芳愣了愣,看来再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了,况且他爹来了,又带了军队,对自己而言只有好处。
“陶不弃,我们立刻去济阳城。”
陶不弃一听,乐的跳的老高,“我马上吩咐下去!”
墟沟离济阳城不过五里,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许庭芳呆在船上,令陶不弃先去河督府找许临风,陶不弃是靖国公的儿子,有金牌在手,到哪里都不会遇阻。
“那严容呢?”陶不弃是为了严容来的,忙焦急的问。
许庭芳心中难受,严容不知身体是否恢复了,“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
陶不弃不疑有他,带着俩随从高高兴兴往河督府去了。
许临风一听许庭芳无恙,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只身一人跟陶不弃出了河督府,往船上奔去。
第六十七回
茶舍雅间内,许氏父子面对面而坐。见儿子毫发无损出现在自己面前,许临风总算放下心来。
“为何程秀之寻你你不出现?”许临风不解,看着儿子削瘦了一大圈,心疼无比。
许庭芳皱眉,英俊的面庞满是疑虑,竟不知如何回答许临风。良久,转过身来:
“爹,那日我并非落水那么简单。”
那日先是堤口炸的超出了预计,其次自己挨了一刀。许庭芳将这些事情前前后后详细说与许临风听,许临风由疑虑变为愤怒……
“你怀疑是皇上所为?”许临风问道。许庭芳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许临风浸淫官场多年,朱竮又是他一手扶上位的,且朱竮为人他很是清楚。
“定不是皇上所为,”许临风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若是害你,何必前后派六千禁卫军来寻你,前几日朝堂上郭从武弹劾你失职,皇上还维护你。”他没有说出自己朝政权被夺一事。
父子二人又商讨了半个时辰,最后决定一起回河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