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来了!
“咻……”细剑如同一道光,从凌乱与黑袍老祖中间飞过,将凌乱手中未燃尽的符纸削掉了一半,同时削掉了黑袍老祖两个手指。
“唔!”黑袍老祖被强大的剑气阻拦,身形一滞,要不时他反应快,及时侧身,怕是要直直摔下去。
“咚……”凌乱摔倒在地,黑袍老祖则退至一侧,戒备地看着山上的方向,不敢再上前。
细剑贴着两人插过去,直直插入地面,剑身大半都埋在土里,而随着剑身落地,北王的身影也出现在山脚下……
北王身上穿得仍旧是当日上祭坛的那件衣服,干净如新,整洁如新,就好像他从来不曾失踪过一样。
北王走得很慢,右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他脚下带风,身上的衣袍逆行飘起,咧咧作响……
此刻,全场静寂了下来,黑衣人与骑兵们齐齐停手,看着朝他们走来的北王。
此刻,北王就是焦点。
此刻,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北王身上。
随着北王走近,众人都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威压。然,就在这万分严肃的一刻,凌乱“哇”的吐出一口血……
众人还来不及担心,就听到凌乱气急败坏的道:“北天骄,你他娘的混蛋,老子最后一张引雷符被你戳破了!”
“噗嗤!”应池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王梓钰没有笑,但他紧皱的眉心却舒展开了……
北王来了,他们所有人的压力都小了。
“北天骄?”黑袍老祖捂着断指,看着北王,眼神阴冷,像是能渗出毒水一样。
他守着不周山的下山通道三十年,北天骄是唯一一个从不周山上下来的人。北天骄不仅下来了,他还带着一个累赘。
此举,是北天骄的荣誉,但却是他的耻辱,一生的耻辱。
“又见面了。”北王朝黑袍老祖点了点头,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
“王爷!”苏慕白在北王出现的刹那,眼睛就亮了。
这会北王走过来,他立刻上前行礼,然……
他刚弯下腰,膝盖就受到一阵重击。
“啪”的一声,苏慕白不受控制的跪下,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北王:“王爷?”
“本王的命令,你也敢违背?”北王看着苏慕白,眼神冷得吓人,可见他此时有多愤怒。
“王爷,我……”苏慕白想要解释,可他一张口,北王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本王只看结果,不听理由。”
“是,王爷。”苏慕白低下头,不敢再说,也不敢起来。
北王此举,把众人惊得不轻,因凌乱而带来的轻松气氛为之一消,应池老老实实的缩在王梓钰身后,不敢发声……
“你,你……”凌乱摔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见北王朝自己走来,莫名的心虚,弱弱的道:“我,我不跟你计较,还不行吗?”
“蠢货。”北王在凌乱身侧顿了一步,背在身后的右手一动,凌乱见状,连忙伸出手,等着北王拉他起来。
“呵……”北王看他一眼,从凌乱身侧走了过去……
这什么意思?
凌乱僵在原地,伸出来的手收回去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
“噗!”应池看凌乱那傻样,一个没有忍住,又笑了出来。
北王此时已走到长剑面前,他听到笑声,回头看了应池一眼,只一眼就叫应池立刻消声,再不敢笑了。
北王收回目光,“唰!”的一声,将插入地面的长剑拔了出来……
剑身干净如新,上面一丝泥土也没有。
北王单手握剑,转身,剑尖指向黑袍老祖,一步一步朝黑袍老祖走去:“不是要杀本王吗?动手!”
“你的脚受了伤?”黑袍老祖捂着手,视线落在北王的受伤的腿上。
他的腿上绑了一层木片,脚上套着一只奇丑无比的草鞋。
木片外围缠了两圈细银丝,而后又有银丝与草鞋相连。那细银丝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看上去很坚硬,彼此借力,固定着受伤的小腿骨,以减轻伤处的压力。
黑袍老祖这一说,众人才发现北王腿上的“独特”装扮,可在北王强大的气场下,根本没有人敢发表任何见解。
“本王伤了一条腿,照样能杀你。”当年,他能从黑袍老祖手上,带着凌乱杀下不周山,现在……
他就能杀了黑袍老祖。
十多年过去了,他不是十多年前那个势单力薄的少年,可眼前的黑袍老祖,却仍旧是当年那个黑袍老祖。
北王一步步走向黑袍老祖,每一步都裹胁着强大的气势,黑袍老祖脸色微变,却强硬的一步未退。
刚刚那一剑,他感受到了北王的强大,可那又如何?
北王这些年武艺见涨,顶多也只能跟他打个平手。
当年,北王侥幸逃脱,这一次,北王没有那么好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