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要北王谢你,北王要怎么谢?当然是以身相许了。”楚九歌拍了拍凌乱的肩膀,“你死心吧,北王只会记我的救命之恩,只会对我以身相许。不过,后山很多人等着你去救,你救了他们,指不定他们会感激你,对你以身相许。”
“北天骄叫我去后山救人,就这个意思?”凌乱瞪大眼睛,看着楚九歌。
“北王说了错,你不蠢。”楚九歌笑了一声,步入屋内,在凌乱反应过来之前,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楚九歌,你给我开门!”凌乱气得跳脚,抬手就要拍门,可还没有拍下去,就听到楚九歌失声尖叫:“北天骄,小心!”
“出什么事了?”凌乱脸色一变,抬脚踹开门,就看到……
第1068章 失误,恶鬼在人间
凌乱破门而入,就看到全身包着绷带的应颐,正与北王打得难解难分。
他脸色灰白铁青,双眼通红,眼下一片青黑,露在外面的手,枯瘦如柴,指甲却又黑又长,身上雪白的绷带全部被污血染黑,身上又散发着那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
应颐手上没有武器,他以手为抓,不断攻向北王。
也不知他那指甲是怎么一回事,几次与北王的剑碰上,居然没有折断,而北王的胳膊被他的指甲划了一道,瞬间留下一道深黑的伤口,看上去可怕极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应颐怎么了?”凌乱举剑而入,却不敢妄动。
看到两人又快又狠,又凶猛又残忍的招式,凌乱突然觉得自己弱爆了。
“山上不是养疫,而是在养魔。凌乱,快去后山告诉剑客,千万,千万不要让山上那些染上病症的人出来。”楚九歌脸色铁青,飞快跑到凌乱身边,将凌乱推了出去。
此时的应颐,就像是养失败的魔主人,全身黑气森森,却没有魔族的人本事,甚至连理智都没有。
“这里?”凌乱看了北王一眼,见北王没有落下风,点了点头,“我这就去,你自己当心。”
“放心。”楚九歌应了一声,也跟着走出房门,想了想,还是提了一句,“北王,把应颐打晕!”
她怕北王一个不高兴,把应颐给杀了。
“嗯。”北王应了一声,刺向应颐心窝的剑一滞,被应颐逮到机会,一爪子抓了过来,在胸前留下无数道青黑的痕迹。
楚九歌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变,坚定地扭过头,往外跑……
应颐,不能死。
应颐死了,应家将就群龙无首,皇上会少一个助力,北王也会少一个助力。
楚九歌并没有走远,她就站在门外,看着北王因顾忌应颐的性命,束手束脚,不敢放开了打,身上多处被应颐抓伤,也看到应颐没有理智,只知战斗的疯狂模样。
此时的应颐,就像是一条疯狗,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只知撕咬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她曾见过应颐出手,应颐领兵作战的天赋高,个人的武功实力虽不差,但比之北王却仍旧云泥之别。她可以肯定,应颐绝不是北王的对手,但此刻的应颐却能跟北王打得不相上下,甚至在北王有所顾忌的情况下,能伤到北王。
这简直是可怕!
如果后山那些人都跟应颐一样,一个个实力大增,哪怕山上的人数不多,北王带来的那些兵,也招架不住。
楚九歌心中一急,说道:“王爷,你必须尽快解决他。后山,像应颐一样的人足有三五百人。”
怕北王因她先前的话放不开手脚打,楚九歌说完,又补了一句:“必要的时候,你可以重伤他,只要留他一口气,我总能治好他。”
“好!”北王回了一句,就见他以剑为支撑,凌空跃起,在应颐扑上来的刹那,一脚踹向应颐,直接应颐踹得飞了出去。
“嘭!”应颐摔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楚九歌能清楚的听到,他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一般人重了这样的重伤,就算能站起来,也是勉力支撑,行动必会受影响,可应颐却像是无事人一样,一个鲤鱼打滚就跃了起来,身手矫健的再次扑向北王。
此时,北王也从屋内杀了出来,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应颐像是完全不知道痛、不知道累一般,仍旧和先前一样,出招又快又猛,招招直击北王要害。
“王爷,你制住他,我试试看,能不能让他暂时失去意识。”应颐已经疯魔,他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人,只拥有战斗的兽性,要一直打下去,吃亏的必然是北王。
楚九歌取出银针,握在手中。
在阳光的照射下,楚九歌手中的三根银针,异常刺眼。应颐似乎是发现了危险,突然抽身,扑向楚九歌,而就在应颐转身的刹那,北王收剑,追了过来,在应颐即将扑向楚九歌的刹那,踹向应颐的小腿。
“咔”的一声,应颐双腿一折,跪了下去。北王趁势上前,将应颐打倒,一脚踩在应颐的背上。
“啊!啊!”应颐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发出疯狂的怒喊声,他的手指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深痕,那声音听的人牙齿发软。
楚九歌哆嗦了一下,快步上前,利落的将三根银针,扎在应颐的后脑……
应颐身体一僵,停止挣扎,他抬头,呆滞的眸子恢复清明,嘴唇微动,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晕过去了。”楚九歌蹲下去,为应颐检查了一下,呼出一口浊气,将应颐后脑上的三根银针取下,“他短时间内应该醒不来,我守着他。王爷,你上山去吧。”
“一起。”北王毫不犹豫的,否绝了楚九歌的提议,“人心不可测。”
他承认,这个村子的村长不是坏人,但谁敢保证,村长在得知楚九歌与他的关系后,还能保持本心?
善与恶就在一线间,对东林和北域人来说,他北天骄是守护神,但对荣兰来说,他北天骄是恶鬼,是罗刹。村长便是再友好,再理智,面对害荣兰陷入战火的人,也不可能理智的用黑与白、对与错来评断。
而且,他是荣兰的敌人,他并非无错。这村子里的人,没本事伤的了他,难保不会伤楚九歌。
欺善怕恶,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
“好。”楚九歌轻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去找根布条,把他绑了。”
楚九歌将应颐绑起来,正要开口让北王把他背到后山,就见北王弯腰,一把抓住凌乱后背的衣服,将人提了起来。
“呃……”楚九歌站在一旁,嘴边张成o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