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良一愣,“这是怎么了?”
杜挚笑道,“年轻人,面皮薄。”
唐良理解道,“也对,骏生这孩子好歹也是读书人,不像咱们当初大老粗出身。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孩子还是得成家了。”
见杜挚没说话,他笑道,“我虽然没有亲生女儿,却有个义女,平时也不当做外人看待的。模样也很好,倒是不知道骏生看不看得上。”
杜挚哈哈一笑,“你看中的人哪里还有不好的,回头让他们年轻人见见面。现在可不比过去了,都讲究个自由婚姻什么的,哎,我们这些老人可管不着了。”
唐良听出杜挚这话里的意思是不准备给杜骏生的婚事做主,这是要让杜骏生自己选择了,便笑道,“说得对,该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见面了。”他心中对于自己的义女十分的有信心。杜骏生再如何,前二十年连个女人都没怎么接触,现在眼光应该也不至于太挑剔了。自己那义女的品貌,可是绝对不输给别人的。
打发走了唐良之后,杜挚脸上的笑容而已收敛下来。背着手就上了楼去。才到了露台这边,就问道一股酒味了。
他眼睛一眯,走了过去,果然看到自家那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儿子此时竟然在抱着酒瓶子喝酒。
虽然喝的是洋酒,这也是伤身体的啊。
他赶紧走过去,伸手将酒瓶子拿过来,看着杜骏生道,“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是在外面受欺负了,还是做生意亏了?我和你说过了,吃亏也历练,人生在世,谁能不吃亏?当年我也是吃了不少亏才有了今天这个地位的。”
杜挚对于自己这个儿子是十分的满意的。
不像自己从刀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他的儿子是个从来没真正见过血的人,却能做到兵不血刃就达到目的。这一点让他觉得很欣慰。
不过也恰巧是这一点让他很担心。这孩子太聪明了,太爱算计了。
这也和自己儿子的身体状况有关。
前二十年里,他从未出门,除了看书,就是听自己说起大上海的事情。久而久之的,他也习惯任何事情都要一番揣测衡量。太过谨慎,又太过算计。这样让他的心思越发的难以捉摸。杜挚有时候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
他甚至很担心,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会不会承受不了这么多。
杜骏生没了酒瓶子,就趴在桌上,眼睛朦胧的看着某个方向,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