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郑青菡不但做事稳当,还有铺子人手。
事情交待完,两人就此作别。
郑青菡回了后院,一晃数日,相安无事。
天气微微转暖,破天荒出了几日太阳,锦绣拿出袄子在院里晒晒,郑青菡站在日头下心事重重,贾府的亲事终归是一桩心病。
正烦恼着,抬头发现李嬷嬷扶着蒋潋进了院子,迎上去施了一礼道:“母亲,有事只管让下人来唤我,哪有让您担着身子跑一趟的道理?”
蒋潋面露焦虑,压低声道:“事情急,我特意过来给你透个口风。”
“什么事?”
“老爷昨晚跟我提了一句,贾府上门提亲,他已经应允。”
郑青菡骇然,虽是料到的事,没想到这么快。
既然郑伯绥点了头,婚事便板上钉钉。
蒋潋见她呆若木鸡,便道:“贾府恶名在外,你要是不中意这门亲事,赶紧去求沛国公,说不准还有回旋余地。”
“不成。”郑青菡摇了摇头:“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舅父要是插手,被父亲一句话就能堵回去。”
“要不?”蒋潋用力咬着下嘴唇,拼了决心道:“你实在不愿意,我去劝劝老爷。”
蒋潋最是怕事,竟为了自己,去求郑伯绥,郑青菡有些感动:“母亲的心意我领了,可父亲定下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怎生是好?”
郑青菡说不出话来。
蒋潋叹了口气,想起当初的自己,纵然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还不是进了相国府。
事情到了眼下地步,只怕回天无力。
两人的心情都低落的很,寒暄了一会,蒋潋回了正房。
蒋潋前脚刚走,唐昭后脚便迈进院子,见郑青菡站在日头下,不由道:“总算盼到好天,前些日子雷雨交替,差点把淘金船打翻。”
唐昭把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他本是朝中重臣,落了魄才替人打理私产,郑青菡极为敬重他,回道:“万事辛苦先生,伙计们跟船劳累,先生只管多给些银子。”
各地账本归唐昭管理后,郑青菡就鲜少过问,她越是信得过唐昭,唐昭越发不敢怠慢,就怕自己有负这份信任。
至于钱财进出,郑青菡也只翻个总账,银子怎么花销,全让唐昭作主。
唐昭深感其恩,做事加倍严谨,融三岔五便来后院谈些生意经,也不管郑青菡这个门外汉到底听懂几分,拼了命把毕生所学往她脑子里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