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聪默了片刻,语气慎重:“相国府嫡长女。”
秦氏半天才回过神:“你说的,不会是和贾府定亲的那位吧?”
王聪缓缓道:“相国府和贾府亲事已退,都是过去的事。”
语音甫落,书房大门被人重重推开,王荣脸色铁青地迈了进来:“娶谁都不能娶她,你趁早打消这主意。”
王聪抬头,眼睛亮了亮:“父亲口气绝断,若非见过她?”
王荣虽知他聪慧,未料一语被看穿,慌乱撇清道:“刑部刚办过相国府的案子,我跟相国府管事见过几面,旁敲侧击知道了她的为人,是个狼狠蛇毒的人物。”
“这么高的评价。”王聪失笑。
“你还笑的出来?”王荣急红了眼:“要还认我这个爹,趁早把主意打消。”
王聪笑容一僵,只道:“爹得认,媳妇也要娶,我想办的事,什么时候没成过。”
王荣只觉得大脑轰鸣巨响,太阳穴处痛到要命,哑着嗓子道:“少痴人做梦,相国府把女儿送去庙里当姑子,也不会许给你。”
“哦?”王聪表情微微起伏。
王荣猛下重药:“自相国府沈姨娘的案子,咱们就和相国府便结上梁子,谁会把女儿嫁至仇家。”
“到底什么案子,父亲不妨说来听听。”
王荣无奈,只得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上一遍,惟独省去郑青菡给王聪冶眼的那一段。
王聪听完,心里一阵炎热,竟道:“郑青菡倒是个刁钻促狭人,除了我,天下还真没人能冶她。”
王荣板着脸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聪意味深长的笑着,很是没大没小。
秦氏心里头又酸又涩,知儿莫若母,儿子自小固执,见识比一般人强得多,认定的事不会观望,不会迟疑,更不会动摇半分,恐怕此回……。
秦氏正想着,却见王聪起身道:“父亲的话没错,相国大人是拦路的猛兽,猛兽不让道,我这辈子和郑青菡皆无缘,还不如回书院好好研学。”
就这么想通了?
“知难而退”四个字,王聪的字典里没有,他从来都是迎难而上,今儿吃错了什么药?
王荣夫妇有些发懵。
王聪笑眯眯,一脸轻松的往书房外走。
“等等。”王荣回过神,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