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顾伦理,用这等鬼蜮伎俩混进相国府,实在太不要脸,下作卑鄙。”
王聪神色收敛,指着印春道:“有人指使她算计你,我不过借力打力。”
印春心里咯噔一下,苍白着脸道:“王公子说笑,奴婢只求个自由身,何来被人指使一说?”
“你算什么东西,配跟我说笑?”王聪语气泛着一片慵懒:“不就是想算计郑青菡个爬墙偷汉子的罪过,我就成全了府上七小姐,免费配合一回。”
这话几个意思,难道王聪早就看穿一切,知道了七小姐的计划?
绝对不可能!
印春摇着头否认,王聪真要洞悉真相,就不会送上门往陷井里跳。
“王公子,奴婢听不懂您的话。”
“那我说点你能听懂的。”王聪道:“庄院初见,我就说过,你不是个好东西,当时你就该用心想想。”
印春哆嗦一下,没敢作声。
“京都女子以染红指甲为美,通常把凤仙花叶捣碎敷甲,用片帛缠定染色。”王聪语气笃定,透着智商出众的优越感:“那天在庄院,我看见你的指甲,愈艳深红,绝非寻常凤仙花所染。”
印春闻言,偷偷把手缩进衣袖里。
小动作没逃过王聪的眼睛,他满不在乎地笑:“如今再藏为时已晚,你指甲色泽猩红,尽数渗入,染上的颜色弥久不褪,是染指甲的上佳之品。”
印春僵在原地。
“依我看,只有浔间山的素芋花才能有此效果。”
郑青菡在旁闭气调息,耳朵却一刻没闲,不禁在心里头暗暗感慨,王聪是从娘胎带出来得智商优越,加上性情狡黠万端,岂是寻常人能算计到?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怕是早就打定主意,也不知弄出什么鬼花样。
正在思量着,又听王聪道:“素芋花长在热带地区,温度略低就无法存活,要在京都种植需有专门的暖房。我已查清,整个京都就一家暖房种植素芋花,正巧是府上七小姐郑苒苒名下的产业。”
印春头顶像是炸了个响雷,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个王聪是不是神经病,既然早就看穿,还要来送死?
他到底想些什么?
刮起一阵风,卷入树叶无数,院子里荡开风尘,有种阴森、紧张感扑面而来,印春几步退缩,脚下趔跄,差点跌倒在地。
王聪无视她,脱下外衣披到郑青菡身上,温声说道:“她们的小把戏根本不够看,待我处理完,就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郑青菡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却说不出话来。
“你不跟我顶嘴,倒有些不习惯了。”王聪露出和煦的笑意:“千般万般算计,惟独算漏你,原来你不仅医术了得,还藏着一身功夫,竟能扛得住香雪醉的药性。”
郑青菡想离他远远的,偏偏手脚不听唤,只能由着他面对面软言细语。